“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孙丽萍这个人有点死心眼儿。何文坤出事前,她就迷他迷得不行,何文坤出事后,她天天以泪洗面,更是说过一些很……很执拗的话,什么‘文坤哥是冤枉的’、‘我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会嫁’之类的。
您想啊,一个这么痴情、又认死理的人,突然把牙缝里省下来的钱和宝贵的全国粮票,往大西北寄,除了是给她心心念念、以为已经死了但其实还活着的何文坤,还能有谁?
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一个大西北的‘新对象’投入这么深的感情和物质?她是疯,但是她不傻!”
刘玉瑶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分析:
“所以,赵同志,我虽然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但根据这些情况推断,何文坤很可能真的没死!而且,他就藏在大西北的某个地方,孙丽萍知道他的下落,并且在偷偷接济他!”
赵振国沉默了。他仔细咀嚼着刘玉瑶的这番话。虽然这仍然只是基于观察和推断的间接证据,但刘玉瑶的分析确实逻辑清晰,指向性非常明确。
尤其是孙丽萍这个暗恋者的特殊身份和她反常的行为,为“何文坤未死”这个惊人的可能性,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如果何文坤真的没死……这个念头让赵振国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他强压下心头的厌恶和警惕,沉声道:“刘玉瑶,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会去核实。如果你敢有半句假话,或者走漏了半点风声……”
“不敢!绝对不敢!”刘玉瑶如同听到了特赦令,连忙摆手保证,“赵同志,我知道轻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只想安安稳稳毕业,找个工作……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会再去打扰……爷爷奶奶,哦不,应教授夫妻了!我发誓!”
赵振国不再多言,重新发动摩托车,在原地灵活地调转车头,返回了厂里。
厂区里,下班的工人们正推着自行车,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赵振国逆着人流,正好把拎着包准备锁门下班的王新军堵在了门口。
“新军哥,有点急事。”赵振国言简意赅。
王新军一看他神色凝重,立刻收起了轻松的表情,把他拉回办公室,关上门:“怎么了?”
赵振国将刚才从刘玉瑶那里听来的消息,快速而清晰地告诉了王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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