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脸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开始,今天凌晨数据飙升。下游灌溉渠已经关闭,但咱们东片三百亩晚稻刚扬花,靠的就是这条支流补水!”
空气瞬间凝固。
小丫立刻反应过来:“如果水源污染持续,不仅今年秋播受影响,明年的育秧基地也可能报废!更别说人畜饮水安全……”
赵振国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通知应急小组十分钟内集合,调用备用深井水;联系县环境监测站派车采样;再让王秀兰组织妇女队,先把各家各户储水缸灌满。”
他一边疾步前行,一边掏出手机拨通周文远号码:“周老,您得帮我查一下七十年代南岭一带有没有建过小化肥厂或冶炼点?我记得您当年做过区域地质调查。”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老人缓缓开口:“有。1973年,县里曾在大坪沟试办过一家磷肥提炼作坊,后来因污染严重被勒令关停。但我怀疑设备没彻底拆除……位置就在现在清水河上游五公里处。”
“果然!”赵振国咬牙,“难怪雨季一到,污染物就被冲刷下来。”
十分钟后,应急车队已在村口集结。赵振国亲自带队,三辆皮卡装载着水质快速检测仪、防护装备和记录本,沿河而上。沿途所见令人揪心:河面漂浮着乳白色泡沫,岸边芦苇枯黄萎靡,几条死鱼翻着白肚随波逐流。
抵达大坪沟时,众人几乎窒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在杂草中,里面残垣断壁间堆满废弃反应釜和破损管道。雨水顺着山坡汇入一个露天沉淀池,池水泛着诡异的蓝绿色。
“这就是污染源!”林晓戴上手套取样,“PH值2.1,铅含量超国标十二倍!”
赵振国蹲下身,捡起一块破碎标签,上面依稀可见“硫酸浸出槽”字样。他眼神冰冷:“这不是历史遗留问题,是长期监管缺位的结果。这些人,拿我们农民的命不当命!”
当天下午,检测报告上传至省生态环境厅。赵振国以青山村村委会名义提交紧急信访件,并附上四十年前周文远手绘的厂区分布图与近年河道变迁对比影像。他在信中写道:
>“我们不怕困难,也不怕承担责任。但我们不能接受,一代人辛苦建设的生态家园,毁于他人之贪婪与漠视。恳请上级部门依法彻查,还南岭一片净水蓝天。”
消息一经传出,舆论迅速发酵。省内多家媒体跟进报道,《南方农村报》头版刊发评论文章《谁来守护最后一道生态防线?》,央视新闻客户端推送专题视频,点击量破千万。
三天后,省环保督察组进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