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一场仗下来,老兵们腰间的钱袋子晃得人眼热。
村民们瞅着林川的眼神都变了。
没出三天,招兵的木牌子前就挤破了头。
五十个辅兵名额很快满员。
战兵只招了二十个,有一半是跟着杀过鞑子的熟面孔。
林川站在堡门口,事无巨细地安排分工:
除了负责做饭和浆洗的六名妇人以外,
剩下的辅兵被分成了三组,一组打铁,一组垦荒,一组建房。
辅兵每天两顿饼子粟米粥管够,战兵每伍加一斤肉。
听到这个待遇,不论战兵还是辅兵都轰然叫好。
搁从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稀罕事。
村民们往日里给县里当民壮,别说干粮了,连粟米粥都得掺着野菜喝。
干一整天活,如果能领到俩硬饼子,就算老天开眼。
赶上老爷们心情不好,鞭子抽在背上都是轻的。
粮饷还得被层层盘剥,最后落手里的铜钱连买盐都不够。
如今跟着林川,辅兵每日两顿饼子粟米粥管够,粥里能看见实打实的米粒,饼子也是新麦磨的面,咬一口带着麦香。
战兵更了不得,每伍每天加一斤肉,虽说多是晒干的马肉条子,可嚼在嘴里有油星子,干活时膀子都比从前有力气。
“他娘的,这比给地主家扛活强百倍!”
辅兵里的老光棍李三捧着碗,拿着筷子直感慨,
“上回给王员外家割麦子,每日才给俩窝头,还得看管家脸色!”
“那是咱总旗仗义!”
王铁柱咬着马肉条子,腮帮子鼓得老高,
“昨儿俺瞅见他自个儿碗里的肉比咱还少,问他咋回事,他说’当官的先挨饿,当兵的才肯干’!”
老兵们更是心知肚明。
从前打仗,别说赏钱了,连缴获的皮子都得上缴。
边军的饷银是比府兵高。
可兵是兵,将是将,层层克扣下来,到手里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要不之前张伍长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抢军功呢?
如今跟了林总旗,上头按军功给的赏银,总旗竟然足额到手里!
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头儿?!
最让村民们眼热的,是战兵和辅兵的体面。
从前出门,若是见了府兵都得低头哈腰,如今走在村里,腰杆挺得笔直,连说话都敢扯着嗓子喊。
张婶家的小子才十四,硬是挤进打铁队,跟了赵铁匠当学徒,逢人就显摆腰间的皮围裙:“总旗说了,等学会打三棱箭,下月给俺涨半口粮!”
这日晌午,赵铁匠的新炉子开炉。
林川站在一旁,看着通红的铁水倒进模具,辅兵们围在四周稀罕得不行。
胡大勇凑过来:“总旗,照这么个整法,咱兜里的银子撑不过半月啊。”
他这话不虚。
自打兵舍开建、新炉起造,买炭、买铁、买粮、买肉,流水般从钱袋里往外淌。
饶是上回卫城验功得了赏银,也架不住这般折腾。
也难怪他整日拧着眉头。
自林川点他做铁林堡的“大管家”
,这老小子便跟变了个人似的。
每日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