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用半年功夫淬出来的那口长刀。
好在如今铁匠铺在手,兵器改良尚有可为。
只是这战袄……
充其量只能算件厚棉衣,离真正的战甲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胡伍长!”
林川喊了一声。
“总旗!”
胡大勇屁颠屁颠跑过来。
林川抓起一件战袄,吩咐道:
“明日起,找几个手巧的婆子,在战袄里子再加一层牛皮。”
他指尖依次点过肩膀、膝盖和袖口,
“这些要害处缝上铁叶,袖口也得配上牛皮护腕。
赵叔,你带学徒把熟铁打成指甲盖大的铁鳞,在胸口这个位置,做一些防护……”
话音落下,场中一片寂静。
胡大勇与几个老兵对视一眼,皆是满脸震惊。
要知道,铁鳞甲是只有将军亲卫才配穿的精锐装备。
总旗这一番改造,虽说不是完整的铁鳞甲,可防护的性能也直追精锐。
在战场上,多一分防护,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这个道理,新兵们不了解,老兵们却是心知肚明。
胡大勇开口道:“总、总旗,这要做铁鳞……可太费料了。”
“费?”
林川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扫过众人,
“若整日浑浑噩噩混日子,半块铁都嫌费!
可你们若能练成以一当十的精兵,便是穿上全套铁鳞甲,谁敢置喙半句?”
此话一出,二十来个汉子眼眶全都红了。
总旗这是拿他们当人看呐!
大乾王朝的边军号称精锐,军饷粮草也比内地营伍丰厚。
可层层盘剥之下,底层兵卒不过是官老爷们眼里的蝼蚁。
各营主官动辄棍棒相加,总旗、小旗克扣粮饷更是家常便饭。
即便是陈将军的西陇卫,号称边军楷模,新兵每月饷银到手也只剩六成。
下来的甲胄兵器,也都是些战场上回收的旧货。
何曾见过像林川这般爱护属下,拿属下当兄弟的?
“总旗!”
胡大勇扯开嗓子,“老子这条命,从今日起就是总旗的!”
“对!
是总旗的!”
二十几道声音轰然炸响。
除了一道结结巴巴的声音:
“对,对,是总、总、总、总……”
“啪!”
王铁柱一巴掌拍在张小蔫脑袋上,“闭嘴。”
张小蔫闭上嘴巴,眼中却闪着精光。
自从跟了林大哥当上战兵,他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训练,累了就歇,饿了就吃。
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
恨不得天天嗷嗷叫!
……
林川遣散众人,把战袄扔进了箱子里。
突然,箱子里的一个罐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罐子上贴了一张纸。
上面赫然写了两个字:
火药。
林川从陶罐里捏出一点火药粉末,手指捻了捻。
刺鼻的硫磺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这让他想起在后世军事博物馆见过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