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消息?”
“朝廷要给女真上缴岁币了。”
林川眼神一凝:“岁币?”
“正是。”
陈掌柜声音更低了,“听说要采购大批丝绢、茶叶,还有……烈酒。”
“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知府前日宴请几个大商,话里话外都在打探青州杏花村的产量。”
晨风吹过校场,卷起细小的沙尘。
林川不动声色地掸了掸衣袖:“陈掌柜的意思是……”
“小的哪敢有什么意思!”
陈掌柜连连摆手,“只是想着大人若能将将军醉列入贡品,那价钱……至少翻三番。”
林川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陈掌柜有心了。”
他转头望向正在整装的队伍。
“此事容后再议,今日我还要出趟门……陈掌柜多探些消息。”
“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打听详细章程!”
陈掌柜识趣地拱手告退。
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时,林川已策马出了堡门。
他回头望了望铁林谷酒坊的方向,不由得笑了起来。
拿不拿下贡酒资格,并不重要。
参加贡酒竞争,才是真正的妙棋。
一旦将军醉入了那些朝堂大员的眼,京城那些挥金如土的权贵们,还不得争相抢购?
要知道,一坛能在宫中露脸的烈酒,在京城权贵圈子里,转手就能卖出十倍高价。
林川轻夹马腹,队伍继续向前。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银钱正沿着这条山路,源源不断地流向铁林谷的库房。
到那时,什么重弩铁甲,什么骑兵战马,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大人笑什么?”
身旁的胡大勇好奇地问。
“笑这世道。”
林川一抖缰绳,“有人花钱买平安,我们偏要拿酒换刀兵!”
“拿酒换刀兵?”
胡大勇愣了愣。
大人这是……又想拿谁开刀吗?
他来不及多想,纵马跟上。
这次前往西梁山,林川只带了二十余轻骑。
人马精干,轻装简从,顺利的话,四五日便能往返。
他之所以要亲自走这一趟,自有深远的考量。
其一,煤矿开采绝非易事,需实地勘察矿脉走向、估算储量,更要评估开采难度:是露天矿还是深井矿?矿层厚度如何?附近有无水源?
这些关键信息,非得亲眼所见不可。
其二,便是要亲自踏勘这条两百里的商路。
如今北境战事频仍,沿途要经过三处鞑子游骑经常出没的险地,两处易遭山匪劫掠的峡谷。
每处险要,都得预先规划好应对之策。
何处该疾行,何处需绕道,何处可设中转驿站,都得他亲自拿主意。
沿途虽险,可若能打通这条商路,不仅煤炭能源源不断运来,更能在铁林谷与黑风寨之间,建立起一条稳固的战略通道。
战马飞驰,蹄声如雷。
陆沉月轻夹马腹,枣红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这匹原本是铁林堡最温顺的母马,自从被她一个过肩摔制服后,竟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