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的生机写活了!
“这……这意境……”
旁边一个戴方巾的才子喃喃自语,“前两句铺陈山径悠远,后两句陡然一转,以花喻叶,以暖衬寒,举重若轻,浑然天成……”
“不止!”
谢文斌连连摇头,“你看这’坐爱’二字,不是’停马’,不是’驻足’,是‘坐爱’!
何等从容,何等沉醉!
仿佛那枫林晚照就在眼前,让人忍不住想席地而坐,与这霜叶共度晨昏!”
一个白胡子老秀才仰天长叹:“我读诗七十年,从未见过有人把秋景写得这般……这般昂扬!
’停车坐爱’四字,看似闲适,实则是与天地争辉的豪情啊!”
“何止是豪情!”
旁边一个才子激动得满脸通红,“这诗里藏着的是世道人心!
谁道秋来尽萧瑟?霜叶敢胜二月花!
这哪里是咏景,分明是在说,越是苦寒处,越要有向阳心!”
众人轰然应和,先前还围着边关诗叹息的人们,此刻心境全然变了。
是啊,连霜叶都能红过春花,那远在边关的将士,怎会熬不过这寒露?
张云山呆立在原地。
周围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字字句句都像巴掌一样抽在他脸上。
。
他引以为傲的“上佳”
之作,在这“红于二月花”
面前,竟连提鞋都不配。
这诗没有生僻字,没有华丽辞藻,却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从寒山小径到白云人家,再到那漫山红透的枫林,最后以“红于二月花”
收尾,将整个寒露时节的意境推向了极致。
他缓缓望向四周。
那些平日里追捧他的才子,此刻都围着谢文斌手中的诗稿,争相传阅。
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心头翻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谢文斌将诗稿高高举起,对着周遭众人朗声道:“诸位!
此诗一出,今年太州寒露诗会,怕是要让这’霜叶红于二月花’,盖过所有风头了!
当为头彩!”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要知道,今年的寒露诗会佳作频频,却没有一当得起头彩二字。
谢老先生能有此评价,怎能不让人吃惊。
谢文斌目光转向龟奴:“快!
把这三位作者,都请上来。”
龟奴一愣:“三、三位?”
“对啊!”
谢文斌举着手中的三份诗稿,“一头彩,两上佳,把这三诗的作者,全都请上来。”
“谢公,这三诗,是一个人写的。”
“什么?这三……出自一人之手?”
谢文斌脑中“嗡”
的一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是三,是四。”
龟奴笑道,“方才那鹧鸪天,也是这位爷写的。”
众人瞠目结舌。
谢文斌猛地将四诗稿在案上铺开。
从《鹧鸪天》的“柴门犬吠”
,到孤旅诗的“山月残”
,再到边关诗的“不敢问”
,最后是“红于二月花”
。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