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人证、核查凶器伤痕,再依律定罪才是正理。
可大人呢?未问姓名来历,未查谁先动手,未看伤情轻重,只听这位张公子哭诉几句,便要将我等打入死牢……”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方才张公子进堂便直呼’刘判官’,熟稔得像是自家园子,想来与大人交情匪浅。
莫非大人是看在这层关系上,打算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定我等的罪?”
说到此处,林川往前踏了半步:“还是说,太州府的公堂,早已成了某些人仗势欺人的私堂?判官大人要徇私舞弊,草菅人命不成?”
这番话掷地有声,几个年轻衙役都变了脸色。
刘判官的三角眼猛地一缩,心头暗道不妙。
堂下这汉子看似寻常,可那股子镇定却不像装出来的,倒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
刘判官心里越没底,猛地一拍惊堂木:“你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之上指手画脚!”
林川冷笑一声:“在下不过是太州城里一个寻常百姓。”
“寻常百姓?”
刘判官眯起三角眼,“既是平民,便该懂尊卑!
敢对本官置喙,先打十大板让你清醒清醒……来人!”
“在!”
两个膀大腰圆的衙役举着杀威棒跨步出列。
刘判官抓起案上的令牌,“啪”
地扔在地上:“拉下去,重打十板!”
“住手!”
一声清脆的怒喝陡然炸响,玥儿猛地挣开衙役的手。
她方才看着林川与判官唇枪舌剑,心里本就憋着股劲,此刻见要动真格的,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烧。
原来王府外的日子竟是这样,几句话不对就要挨板子,却也比深宅大院里的规矩有趣百倍,这股刺激劲儿让她心头都在颤。
“你又要作甚?”
刘判官被这连番顶撞惹得火起,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抓起另一根令牌狠狠砸下去,“这刁民同伙也敢咆哮公堂,一并拉下去打!”
“哎?”
玥儿一愣,“谁敢动我——”
她见这老东西竟连话都不让她说,方才那点刺激感瞬间变成了怒火,王府郡主的骄纵劲儿全涌了上来。
她攥着铁链子往前冲了两步:“你个老不死的!
当官就能这么欺负人?”
说着竟不顾满堂衙役的惊呼,蹬蹬蹬就往公堂台阶上冲,直冲到案前。
“反了!
反了!”
刘判官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指着玥儿,“快、快拦住这厮!
公堂之上竟敢撒野,反了天了——!”
堂上顿时乱作一锅粥。
两个衙役刚要扑上去抓玥儿,却被林川甩着铁链“哐当”
抽在胳膊上,痛得嗷嗷直叫。
另一个想从侧面偷袭,被陆沉月抬脚踹在裆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抽抽。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隆隆的脚步声。
“让开!
都给我让开!”
王府管家王德福带着十几个精悍家卫,身后跟着二十名铁林谷披甲战兵,杀气腾腾地撞开衙门口的栅栏。
王管家头散乱:“小姐!
我的小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