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香。
到了饭点,铁林酒楼里的大桌一摆,上来的全是热气腾腾的硬菜,却偏带着他们从未尝过的滋味。
他见识过酒楼的后厨。
厨娘抡着比寻常人家大一圈的铁锅,油烟气好闻的要死。
头天是酱骨,一大盆端上来,骨头块比拳头还大,裹着浓油赤酱,酱香混着肉香直往鼻子里钻。
用手抓着啃,肉烂得一抿就下来,酱汁咸中带甜,舔舔手指都觉得香。
第二天换了炖杂鱼,河里捞的新鲜鱼跟豆腐、粉条一锅乱炖,鲜乎乎的汤汁泡着白米饭,耶律提这样的汉子都能扒下三大碗。
第三天竟端上了锅咕嘟冒泡的火锅,铜锅里翻滚着骨汤,肉片、菜蔬往里面一涮,沾着特制的麻酱,连随从们都吃得停不下来。
这些吃食,别说在辽东的帐篷里见不着,就是在镇北王的太州城里,也从未尝过。
他们这些女真汉子,打小吃的是晒得硬邦邦的肉干,架在火上烤得焦黑的牛羊肉,掺着沙粒的麦饼,哪见识过这等把肉炖得酥烂、把酱熬得入魂的吃法?
林川说这叫“浓油赤酱”
,是让弟兄们吃饱了有力气打仗的做法。
耶律延听着就觉得对胃口。
能让汉子们甩开膀子猛吃的,才是好东西。
更妙的是酒。
“将军醉”
管够,每天饭桌上必摆着两大坛,林川陪着他喝,二十个随从也敞开了灌。
耶律延本就好酒,这下更是天天喝得舌头打卷,夜里躺在炕上还觉得嗓子眼冒着火,舒坦得不想动。
不光是他们,谷外那三百女真勇士,林川也没亏待。
每天送去的酒坛堆成小山,炖肉、烙饼管够,全是能让汉子们吃得酣畅的硬伙食。
耶律提派人来报,说弟兄们这几天喝得痛快,连骂人的力气都省了,天天盼着开饭。
耶律延听了只是笑。
他原以为这游击将军再大方,也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没料到竟真能做到一视同仁。
酒过三巡,耶律延拍着林川的肩膀直嚷嚷,称呼都变了。
“林兄弟!
就冲这酒这肉,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哈哈哈,耶律大哥,好吃你就多吃点!”
林川舌头也有点大,“出了铁林谷,在外头可吃不着咯!”
“在外头吃不着?”
耶律延不相信,“中原没有这些菜?”
“没有!”
林川连连摆手,“这都是我铁林谷自创的菜,外面吃不着!”
“那怎么行?”
耶律延瞪大眼睛,“那我回去之后,想吃怎么办?”
“耶律大哥想吃,那我便把酒楼开过去,如何?”
“来!
快开过来!
我给你最好的地界,不收地租,你给我开过来!”
“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夜深。
林川扶着脚步虚浮的耶律延往房里走。
一路听他哼唧着“好酒……林兄弟够意思……”
,走到半途,“哇”
的吐了起来。
“耶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