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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人正偷偷望这个方向瞥。
他干咳两声,挺直腰板,假装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
转身往山坡下走,一边走,一边挠头。
“完蛋……”
他嘴里喃喃着,眉头拧成个疙瘩。
“砚秋还没娶进门呢……这档子事,咋跟芸娘说啊……”
……
铁林谷,旧堡。
槐树下摆着张竹编的小桌,秦砚秋正低头纳着鞋底。
芸娘凑在旁边,手里攥着半颗没吃完的野山楂,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秦姐姐,你怎么才跟我说啊?”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秦砚秋手里的针顿了顿,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这种事情……男女私情的,怎么好意思到处嚷嚷啊……况且,我也只是猜的,陆姑娘对将军的心意……”
“哎呀秦姐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芸娘猛地拍了下手,眼睛亮起来,“陆姐姐功夫那么高,跟咱俩又这么好,相公要是娶了她,以后不管再娶多少个小妾,咱们都不怕被人欺负了呀!”
“啊?”
秦砚秋被芸娘这清奇的脑回路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看着芸娘兴奋的模样,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反对?”
“我、我不反对啊……”
芸娘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脸也红了,“谷里的老人都说……相公是做大事的,将来肯定要娶三妻四妾的啊……要不,我之前为什么着急撮合你和相公……不就是想找个说得来的伴儿,以后也好互相照应着……”
秦砚秋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幼读过《女诫》《内训》,女子该如何持家、如何守礼,早就刻在了心里。
可真要论起来,若是自己做了当家主母,断断做不到芸娘这般豁达。
毕竟,哪个女子不盼着夫君的心思全在自己身上?
哪个愿意把本该独属自己的温情,分与旁人共享呢?
她望着远处谷口的方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将军以后……真要娶那么多啊……
怔间,身旁的芸娘突然抬手捂住嘴,方才攥在手里的半颗山楂滚落在地。
“呕——”
她出一阵压抑的干呕声。
“芸娘!”
秦砚秋心头一紧,忙丢下针线扶住她,“你怎么了?”
芸娘摇着头,额头满是冷汗:“不知道……就是突然恶心得厉害……”
秦砚秋扶着芸娘在竹凳上坐稳,指尖搭上她的手腕。
“别动,我给你把把脉。”
指尖下的脉搏跳得又快又乱,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平稳。
秦砚秋心里咯噔一下。
这脉象好生奇怪,既不像风寒侵体,也不似急症攻心……
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脉象诡谲得很。
她屏息凝神,指腹感受着那紊乱的搏动,额角也渐渐渗出了汗。
那脉搏并非散乱无序,反倒在急促之下藏着一股滑利的力道。
就像医书里记载的“滑脉”
,说其“往来流利,如盘走珠”
,可多与痰饮、食积并提。
她往日诊过的滑脉,也总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