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老五眼睛半睁着,看东西都发虚了。
“给赵寡妇的?”刘三刀哑着声问。
张老五的嘴角艰难地往上扯了扯,笑了起来。
脑袋猛地歪向一边。
“老五哥——!!”二麻子哭嚎一声。
刘三刀把布包往怀里一揣,撕下自己的衣服下摆,胡乱往张老五的肚子上缠,血很快浸透了粗布,他就再缠一层,直到把那道口子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他蹲下身,将张老五扛在了肩上。
“兄弟,哥带你回家……”
……
山道两侧的火把燃到了尽头,只剩几缕青烟往天上飘。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带起的血腥味混着腐烂的草木气,闻着让人胸口发闷。
大量的辎重堆在山道中段。苍狼部的粮车歪歪扭扭排成串,有的侧翻在一旁,粟米和麦粒撒了一地。散落的箭矢插在泥土里,箭杆上的漆皮被血泡得发乌。还有些没来得及带走的皮袄、马鞍,被战兵们随意地搭在粮车边。
疲惫到极点的战兵们东倒西歪地靠在粮车或岩石上。有人用断刀削着木片,想给伤腿做个简易夹板;有人互相揪着对方,骂骂咧咧地说着昨夜的厮杀。
路边支起的大锅里,羊肉汤正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膻味混着野菊花的药香飘满山道,勾得人直咽口水。
那是用缴获的羊肉和山里采的草药一起煮的,能活血化瘀。
“再去俩人,往东边林子探探!”
胡大勇拄着刀站起来,左臂的伤口用撕烂的战袍裹着。
他踢了踢脚边的草堆,露出底下半只鞑子的靴子,“吹着哨子,让迷路的弟兄听见动静!”
两个年轻战兵应声起身,捡了根还在燃烧的火把头,走向远处。
子时过了,丑时的风更凉。
陆续有人互相搀扶着从林子里出来。有的扛着受伤的同伴,有的怀里揣着缴获的铜腰牌,大部分人手里都拎着一颗或者数颗脑袋。有人一见到篝火就腿一软,瘫在地上直哼哼。厨娘赶紧舀碗热汤递过去,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