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
唱到“白云生处有人家”时,她眼波流转,先朝苏妲姬递去个浅笑,然后转向林川,媚眼如丝,竟比将军醉还要醉人几分。
苏妲姬的琵琶这时就缓了下来。
琵琶的清响与婉转的歌声交织,在这一刻仿佛笼罩了周遭的一切。
满桌文人都屏住了呼吸。
谢文斌捻着胡须的手停在半空,眼前仿佛真的铺开一幅画:
寒山、石径、白云深处的人家。
还有那比春花更烈的霜叶。
周明远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唇边,大气不敢出,生怕扰了这意境。
林川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作为一个听惯了电子乐与流行曲的现代人,这是他头一回直面如此纯粹的古曲。
没有复杂的编曲,没有炫技的高音,只有琵琶的清冽与人声的婉转,像溪水在山涧交汇,自然而然就淌进了心里。
这一刻,他忘了自己的穿越者身份,忘了北境的战事。
只觉得这首诗,在这琵琶声里、这歌声里,真正活了过来。
“……霜叶红于二月花。”
最后一句唱完,苏妲姬指尖一收,琵琶声戛然而止,尾音萦绕在空中。
满室静了片刻。
“好!”谢文斌猛地拍桌叫好。
满桌人才如梦初醒,喝彩声轰然炸响。
周明远赞叹道:“好!好一个’弦上霜叶’!林将军的诗,苏姑娘的琵琶,柳姑娘的清唱,当真是珠联璧合啊!”
满堂喝彩声浪里,林川举着酒杯的手忽然一顿。
他目光扫过席间,在靠窗的位置停住了。
那里空空荡荡,只余下一盏清茶,陆沉月不见了。
“人呢?”他愣了愣。
方才沉浸在琵琶歌声中,竟没留意她何时离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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