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一半是跟着杀过鞑子的熟面孔。
林川站在堡门口,事无巨细地安排分工:
除了负责做饭和浆洗的六名妇人以外,
剩下的辅兵被分成了三组,一组打铁,一组垦荒,一组建房。
辅兵每天两顿饼子粟米粥管够,战兵每伍加一斤肉。
听到这个待遇,不论战兵还是辅兵都轰然叫好。
搁从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稀罕事。
村民们往日里给县里当民壮,别说干粮了,连粟米粥都得掺着野菜喝。
干一整天活,如果能领到俩硬饼子,就算老天开眼。
赶上老爷们心情不好,鞭子抽在背上都是轻的。
粮饷还得被层层盘剥,最后落手里的铜钱连买盐都不够。
如今跟着林川,辅兵每日两顿饼子粟米粥管够,粥里能看见实打实的米粒,饼子也是新麦磨的面,咬一口带着麦香。战兵更了不得,每伍每天加一斤肉,虽说多是晒干的马肉条子,可嚼在嘴里有油星子,干活时膀子都比从前有力气。
“他娘的,这比给地主家扛活强百倍!”
辅兵里的老光棍李三捧着碗,拿着筷子直感慨,
“上回给王员外家割麦子,每日才给俩窝头,还得看管家脸色!”
“那是咱总旗仗义!”
王铁柱咬着马肉条子,腮帮子鼓得老高,
“昨儿俺瞅见他自个儿碗里的肉比咱还少,问他咋回事,他说’当官的先挨饿,当兵的才肯干’!”
老兵们更是心知肚明。
从前打仗,别说赏钱了,连缴获的皮子都得上缴。
边军的饷银是比府兵高。
可兵是兵,将是将,层层克扣下来,发到手里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要不之前张伍长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抢军功呢?
如今跟了林总旗,上头按军功给的赏银,总旗竟然足额发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