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拿主意。
沉默了足足半炷香的功夫,阿都沁才缓缓开口:“走,去北边。”
北边,是更远更荒凉的漠北。
那里没有强大的部落,只有零星散落的小族群。
只要到了那里,他们就能靠着骑兵的优势抢夺食物与牛羊,就能活下去。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多抓一些女人,苍狼部……就还在……”
没有粮草,没有援兵,没有家园,可他阿都沁不能死。
就算只剩五百亲卫,就算要靠劫掠为生,他也要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有报仇的机会。
林川毁了他的大军,毁了他的大营,这份仇,他迟早要报。
亲卫们对视一眼,有人迟疑片刻,但还是翻身上马。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阿都沁,走向漠北的荒凉与未知。
阿都沁最后看了一眼西方。
那里早已没了火光,只有沉沉的黑暗。
他调转马头,狠狠一夹马腹:“走!”
马蹄声踏碎了草甸的寂静,朝着漠北方向疾驰而去。
……
连续的奔驰,将疲惫死死缠在每个人身上。
不少骑兵单手攥着缰绳,另一只手撑着马鞍,用这种方式在马背上闭目片刻。
尤其是那些在战场上厮杀过的骑兵,很多人都已经筋疲力竭。
战场上的生死压迫,远比平日十里奔袭的训练更折磨人。
那种极迫的紧张感,会让一名士兵即使站着不动,也会耗尽大半体力。
那种精神高度紧绷带来的消耗,甚至会让人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那是极致疲惫下的生理反应。
可踏平苍狼大营的念头,盘桓在所有人心头。
像火一般,将疲惫灼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