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潜,显然是想从水下破坏船底!
“找死!”渔夫沙哑开口,竹篙如毒龙出洞,点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那竹篙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招式刁钻狠辣,竟将那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
飞流则紧守娇娇身边,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挡住另一名黑衣人的所有攻势。
叶凌风却并未理会攻向自己的那人,他足尖在船头一点,身形如大鹏般掠起,手中弯刀脱手掷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射入方才黑衣人下潜的位置!
“噗!”
水下一声闷响,一股血水翻涌上来,那名试图凿船的黑衣人再无声息。
几乎在掷出弯刀的同时,叶凌风身形下落,正好迎上那名攻向自己的黑衣人。
他空着双手,招式却更加凌厉,掌风呼啸,带着隐隐的雷鸣之声,一掌印在黑衣人胸口。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那黑衣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落入河中,眼见是不活了。
转瞬之间,三名北漠水鬼尽数殒命。
渔夫的竹篙也正好点穿了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河面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淡淡的血腥气随风飘散。
渔夫收回竹篙,默默撑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乌篷船继续顺流而下。
飞流归剑入鞘,看向叶凌风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娇娇走到叶凌风身边,拿出绢帕,轻轻擦拭他溅上水滴的脸颊,柔声道:“没受伤吧?”
“几只水老鼠,还伤不了我。”叶凌风握住她的手,目光却再次投向幽深的河面,眉头微蹙,“接二连三,他们倒是迫不及待。”
“看来你叶世子在战场上的分量,比想象中更重要。”娇轻声道。
叶凌风看着娇娇,宠溺地笑着,点了点头:
“焦娇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她背后的北漠暗桩,以及朝中的内应,才是关键。他们如此紧张,甚至不惜派出水鬼拦截,说明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他顿了顿,看向那一直沉默的渔夫:“老岑,前面按计划靠岸。”
“是,公子。”渔夫老岑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沙哑。
乌篷船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驶向一处荒僻的河湾。
那里,早已有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等候在岸边垂柳之下。
三人弃船上车,老岑则撑着乌篷船,继续向下游而去,仿佛从未停留。
马车内,娇娇靠在软垫上,终于舒了口气。连续一夜的奔逃与厮杀,让她眉宇间染上一丝疲惫。
叶凌风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睡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叫你。”
“夫君,”娇娇仰头看他,眼中带着询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叶凌风撩开车帘一角,望向窗外渐渐泛白的天际,晨曦微露,勾勒出远山朦胧的轮廓。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回家。”
马车辘辘,驶离河岸,融入将明未明的曙色之中,向着叶家庄的方向,悄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