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战战兢兢,现在说起这些门道来,一套一套的。”
沈西山笑了笑没有说话。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理想呢?
他十八岁叫嚣着要革命革命,然后跑去上海投奔姐夫,先是充当姐夫和戴春风之间的联络员,不过三年就做了法租界少校情报组长。
第一次抓红党时,好奇之下问抓捕的那个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年轻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年轻人说我们在革命。
沈西山惊诧了,我们也在革命,但升官发财,你自己都快饿死了,这也叫革命?
年轻人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沈西山到现在都记得那个眼神。
他加入特务处,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自诩没有什么恶性陋习,但不管多么标榜自己的个性能力、高尚情操,不管有什么理想抱负,真正置身于特务处和民国这个大熔炉中,已不自觉地成了其中一份子。
不管你愿意与否,纪律、情操、所做作为,都已经在你身上打了深深的烙印,只能继续被推着前进。
毕竟再崇高的理想事业也敌不过七情六欲和柴米油盐。
处理了临澧的事情,张义立刻带着精心挑选的一百名行动人员返回武汉,这些人已经算是提前毕业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戴春风汇报工作。
然后刚到军统局,就碰见了情报处长杨荣。
“张副处长回来了?”
杨荣一脸笑意:“找局座汇报工作吧?老板去宪兵司令部了,估计还有一会,先到我办公室坐坐?”
“也好。”
张义见他这么热情,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口应下。
进了办公室,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寒暄几句,杨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
“听说张副处长这次出去,收获颇丰?”
‘这就看你问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