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注视着她,直接抛出下一个问题:
“你的上级,漏网的下线,先说哪个?”
石原凉子依旧沉默着,眉头微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你在这儿煎熬着,手铐勒得胳膊都快断了,可那些给你喊口号、骗你受罪的人,此刻正喝着咖啡谈笑风生呢。或许,你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但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虾兵,连蟹将都算不上。”
“最后问你一句,你自己主动说出来,还是我们用刑。”张义似乎没有耐心了,冷着脸起身,打开了桌下的监听按钮。
石原凉子的眼睛动了动。
军事委员会技术研究室。
苏婉清拿着一份电文从办公室出来,刚想去给主任专员池步洲汇报工作,就见林鹤堂在门前踅来踅去,见他脸色蜡黄,额头不住地滚汗,不由暗暗惊讶,问:
“林组长,生病了?”
“是啊,不过是心病。”说着他警惕地望了周围几眼,小声说:
“我在下面的院子等你。”
苏婉清疑惑不定,想了想,将文件放回办公室,锁上门,下楼去了院子。
院里一个僻静的角落,林鹤堂焦躁不安地抽着烟,见苏婉清走了过来,劈头说:
“陈正源死了。”
苏婉清大吃一惊:“怎么死的?”
正在惊疑,就听林鹤堂继续说:“警察局给出的结论是意外,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什么人会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这一定是军统的报复。”
听了这话,苏婉清心里猛一颤,军统报复什么,自然是他们三个写控诉报告的始作俑者,忙问:
“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向池专员汇报一下,或者向局里汇报。”
“有证据吗?即便我们有证据,怎么说,说军统的人要暗杀我们?
你觉得姓池的会为我们做主还是徐局长会为我们做主?
算了吧,我们都是小人物,利禄权势左右人心,没人愿意为了我们几个小人物而去得罪军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