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他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上次和张义一起处决那24名犯人,张义被怀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也被隔离审查了几天,虽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但杨再兴却已经不信任他。
想要再找到新的背景靠山,一切取决于这位新来的所长。
这边两人去了办公室,刚才散去的几个看守所小头目又悄然聚到了一起。
一人问:“杨所长家的电话打通了吗?”
“没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乌鸦嘴,嘴咋这么臭呢。”
“风闻昨晚中央饭店附有枪战,你们听说了吗?”
“知道,我表弟在警局,昨晚他去了现场,不光是他们,宪兵队、中统的也在,对了,杨所长当时也在,据说还和中统的人发生了冲突。”
“这......杨所长没事吧?”
“没事,非但没事,还狠狠教训了下一处的兔崽子。”
一听这话,大家都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地催着这人详细说说。这时,就听典书记冷哼一声:“新来的张所长大家怎么看?”
一人说:“其实我觉得张所长人蛮和善的,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又关心人,应该没有什么坏心吧?”
另一人反驳说:“这可不一定,这种新来的长官,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我们这种忠心耿耿的旧党,嘿,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听到这里,众人先是一怔,然后沉默了。
过了片刻,典书记说:“杨所长回来之前,大家都小心点,别触那位的霉头。”
“是。”众人各怀心思,应了一声,作鸟兽散。
这边,张伟带着张义进了所长办公室:“张处长,这就是您的办公室,带休息室,中午可以在后面小憩一下,有卫生间和洗浴设施。听说您来,总务股早上才打扫了一道,您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
张义放眼一看,这环境确实不错,看来杨再兴这个土皇帝是个会享受的。高大敞亮的拱形玻璃窗,白色纱窗半掩着,幽静私密。窗户外面是湖广会馆,再远处是长江东水门码头,风景靓丽,视野开阔。
红木地板上铺着一块棕色羊毛地毯,黑色皮质沙发,宽大厚实的办公桌,处处透着气派。办公桌上放着几本书籍,还有几盆盆栽,绿意盎然。
张义瞥了一眼,发现有《资治通鉴》、《曾文正公全集》等,旁边还有一本《孙子兵法》,不觉有些好笑。
他见对面的照墙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便猜测这里原本应该有一副字画,此刻已经被摘走,于是问:
“原来这里挂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幅字,丹心侠骨,是委员长的手迹。”
“丹心侠骨?”张义无声地笑了笑,真是有意思。想到戴老板的办公室除了一副“天下为公”的匾额外,还挂着他亲自手书的“秉承领、袖旨意,体念领、袖苦心”作自己的座右铭,便吩咐张伟:
“张队长,你也替我弄一副吧,嗯,就写‘舍得’,作为我在望龙门看守所工作的座右铭吧。”
张伟一边点头,一边小心偷瞄着张义的神情,心里琢磨起来,都说水往低处,人往高处走,张处长来看守所正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分明是贬低下放,和司法处处长的权势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武大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