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增嗯的老婆费霞同是留俄学生、红党叛徒,担任过中统局本部第二组第四个主管对红党情报的总干事,现在任中统局专员,负责研究室工作,并审查果党党政军高级人员出国时申请领取的外交护照。
此人虽堕落为叛徒,但不得不说是个人才。他不仅精通俄文、英文,对哲学、政治学、经济学都有相当造诣,马列主义理论说起来更是一套一套,令人目眩神摇,经过收服叛变的红党起码有一个加强连,在中统有“大秀才”之誉。
除此之外,此人还是个国学大家,诗词歌赋,样样来得,甚至还会占卜算卦,可谓门门在行。
此人虽然是一位饱学之士,且工作积极、人缘甚好,但他头上戴了一顶叛徒的帽子,即便工作态度再怎么端正,在徐增嗯那里也不能受到彻底的信任和使用。
但山不转水转,被徐增嗯冷落五年之久,却在抗战爆发后,突然受到重用。
盖因为抗战以前,中统在红党内部布置了许多内线,对红党的动态,据说“了如指掌”,所以,那个时候,即使对周亚光这种号称“红党问题专家”的叛徒,徐增嗯懒得垂询下问。
但红党到了宝塔山后,中统原先布置的线索全部中断,一下子就失去了掌控,这就把徐增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逼着第二组拿出能够让上面满意的情报,即便是编,也要将上面糊弄过去。
在这种尴尬、惶恐的境地下,周亚光的才干开始显现。他利用红党公开在山城发现的“新华日报”,将报纸上有关八路军、新四军的消息,逐条逐日登记、分析、综合,整理出一条发展路线。在此基础上,再结合日军的攻势,寻找出其后方空隙之所在,从而分析、推测出八路军未来的方向。
如此,一份神秘兮兮的情报就这样产生了。据说,其准确性通常在五成以上。
有了这份情报,也就将上面糊弄过去了。
从此以后,徐增嗯连参加常某人主持的特种会报,拿的都是周亚光负责撰写的汇报材料。
一时间,周亚光这个不受重视的红党叛徒摇身一变成了“情报圣手”,成了“不出茅庐,便知天下事”的诸葛先生,被徐增嗯视为镇山之宝,每日垂询下问,器重的不行。
当然,周亚光有这本事,全靠他的修养素质和深厚的情报业务功底,既熟悉红党运用战略战术的一些基本规律,也熟悉红党的政治路线和政策策略的主要特点,以及红党的战斗作风,又掌握红党和日军的战场态势,懂得如何运用统计学从事情报分析工作,才能有这样的成绩。
“你说老周?这回可多亏了他。”林景伊砸吧了两下嘴,又摇头说,“他欠我的人情已经还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
柏商云不以为然:“关系这东西,就得常走动。越常走动越牵扯不清。扯不清就烂在锅里。若总是能分得出你我他,那才生分。要的就是经常欠,欠多了就不愁了。他替你办一次也是办,办十次也是办。”
一个不学无术靠姿色侍人的女特务能说出这种话,让林景伊很意外,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各有各的难处,老周虽受老板青眼器重,但他的内心并不痛快,叛徒这顶帽子怎么都拿不掉的,他每日纵情酒色,自暴自弃,我也不好去打扰他。”
说着,他叹息一声,话锋一转说道,“有道是英雄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