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看清了印钞机内部刻着的一行小字: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他们离开医院,街道上圣诞节的欢庆气氛与失业者的游行队伍形成诡异对比。
卢卡斯带她去了一个地方——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地下金库。
“这里藏着一份名单。”
他低声说,“所有在‘幽灵大厦’里签过债务协议的人,都会在三年内破产,而他们的资产……会被转移到某个地方。”
艾莉森皱眉:“你是说,大厦只是个‘收割机’?”
“不,它是个过滤器。”
卢卡斯冷笑,“它筛选出那些‘中产阶级’——没有真正生产资料,却又足够富有的群体。
然后,在危机来临时,他们的财富会被系统性地蒸,用来填补上层的亏空。”
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上面赫然是父亲生前的最后一封邮件:
“他们需要一场可控的崩溃……中产阶级只是缓冲带,必要时可弃。”
艾莉森浑身冷。
他们潜入金库深处,现了一台与“幽灵大厦”
顶层一模一样的小型印钞机,仍在运转。
“这就是真相。”
卢卡斯指着机器,“真正的经济危机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制造的轮回。
每一次‘救市’,不过是把债务转嫁给普通人,用通胀掠夺他们的财富。”
艾莉森盯着印钞机,突然现它的出钞口正在吐出一种诡异的绿色钞票,上面印着的不是总统头像,而是一张张痛苦的人脸——那些在债务中崩溃的人。
“我们得毁了它。”
她说。
卢卡斯摇头:“没用的,这只是其中一台。
全球有无数这样的机器,它们连接着一个更大的系统。”
他指向印钞机底部的一行铭文:
“通货膨胀不是意外,而是政策。”
圣诞夜的钟声再次敲响。
艾莉森站在联邦储备银行外,看着游行的人群和闪烁的股市大屏。
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
“当多数人活不下去时,所有规则都会改写。”
卢卡斯站在她身旁,铜锈已经蔓延到他的下巴。
“我们逃不掉的,对吗?”
她轻声问。
他笑了笑:“逃不掉,但我们可以选择怎么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明朝铜钱,递给她。
“最后一课,艾莉森。”
他说,“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选择权。”
铜钱落地,出清脆的响声。
远处,华尔街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仿佛某种巨大的存在正在苏醒。
艾莉森盯着自己手臂上蜿蜒的铜锈纹路,它们像某种活物般缓慢生长,每过一小时就多延伸一寸。
卢卡斯的情况更糟——他的半边脸已经覆盖了一层青铜色的硬壳,右眼的瞳孔变成了古钱币的方孔形状。
“我们还有多久?”
她低声问。
“三天,也许更短。”
卢卡斯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金属摩擦,“铜锈会侵蚀血肉,最终把我们变成‘钱奴’——那些在金融大厦里签了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