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和卢卡斯从扭曲的金属残骸中挣扎着爬出,冰冷的空气瞬间刺透他们湿透的衣物,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原特有的凛冽与死寂。
地火之舟彻底报废,如同一条搁浅的巨鲸,躺在它撞出的碎冰和裂痕中央,再无一丝能量波动。
短暂的庆幸被严峻的现实迅取代。
极寒开始无情地侵蚀他们的身体,湿衣正在结冰,动作变得僵硬。
卢卡斯小腿上的伤口虽已止血,但寒冷让疼痛变得尖锐麻木。
“必须动起来!”
卢卡斯的声音因寒冷而有些颤,他强行站直,环顾这片一望无际的苍白冰原,“在冻僵之前,找到避风处或入口。”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座巨大的阴影——北境哨塔。
它比远处看起来更加庞大,也更加破败。
塔身并非完全黑色,而是某种深黯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巨石,上面覆盖着经年不化的厚重冰层,冰棱如同獠牙般倒垂。
塔体有多处明显的破损,巨大的裂口和坍塌的侧壁让它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奇迹般地屹立着。
没有任何灯火,没有能量屏障的光晕,只有绝对的空洞与寂静,仿佛一切生命和活动都已凝固了数个世纪。
它与艾莉森在中枢大厅看到的、那座光芒万丈神经网络中心的银色哨塔,形成了绝望的对比。
“源血污浊……”
艾莉森喃喃自语,信息碎片中的不祥预感成了真。
这座塔非但不是庇护所,反而散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不祥。
然而,他们没有选择。
地火之舟已毁,退路已断。
这死寂的冰原本身就是致命的牢笼,而这座塔,是唯一可能蕴含答案——或是最终结局——的地方。
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座巨塔。
狂风吹起冰屑,抽打在脸上,视野时而模糊。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塔的巨大压迫感。
塔基坐落在一个微微隆起的冰丘上,他们花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塔下。
近看,塔身的巨石接缝几乎被冰完全填满,浑然一体。
他们沿着塔基行走,寻找着入口。
终于,在背风的一面,他们找到了一扇巨大的、同样被冰封死的拱门。
拱门的材质与塔身一致,上面曾经似乎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如今已被冰层覆盖得模糊不清。
门扉紧闭,严丝合缝,看不到任何锁孔或把手。
卢卡斯尝试用铁锤敲击冰层,只能砸下一些冰屑,反震的力量让他手臂麻。
“冰太厚了,而且这门……不像能靠人力推开。”
艾莉森将手掌贴在冰封的门上,闭目感应。
冰层之下,门扉本身似乎蕴含着极其微弱的能量残留,但死气沉沉,如同凝固的血液。
她试图用冰寂之力共鸣,却如同石沉大海,只有一丝冰冷死寂的反馈。
“能量循环完全停滞了,”
她失望地摇头,“从外部打不开。”
他们不得不继续寻找。
绕着巨大的塔基又走了大半圈,在另一侧现了一个巨大的破口。
似乎是塔身较高处的某部分结构坍塌后形成的,乱石和冻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