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铃铛,正是日记里提到的、祖母失踪前最后戴着的圣诞铃铛。
“圣诞快乐,艾莉森。”
他轻声说,阁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像是在头顶正上方,“你刚才对闺蜜说‘没事’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自己说谎的声音?”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客厅彻底陷入黑暗。
艾莉森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听见卢卡斯的笑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还有那枚黄铜铃铛冰冷的碰撞声,在平安夜的寂静里,敲碎了所有伪装的平静。
黑暗中,艾莉森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擦过脸颊。
她猛地睁开眼,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壁炉早已熄灭,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划开一道惨白的光带。
卢卡斯不见了。
玄关的吊灯还亮着,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被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笼罩,阁楼的脚步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铃铛声,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艾莉森挣扎着坐起身,手指摸到一片潮湿的液体,低头一看,月光下那抹暗红在地毯上晕开,像极了圣诞冬青果的颜色。
是拆信刀。
刚才慌乱中掉落时,刀刃划破了她的手背。
茶几上的日记被翻开到新的一页,祖母的字迹变得潦草扭曲,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写下的——“当铃铛响起,说谎者的影子会被偷走”
。
艾莉森下意识地看向墙壁,月光下她的影子清晰地映在墙上,可本该站在她身边的卢卡斯,影子却凭空消失了。
“卢卡斯?”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出回音。
玄关的钥匙还插在锁孔里,他不可能离开。
唯一的可能是……他去了阁楼。
楼梯扶手积着薄薄的灰尘,艾莉森扶着冰凉的木栏杆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在吱呀作响的木板上。
铃铛声越来越清晰,叮铃、叮铃,伴随着某种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阁楼的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光线,那是她上周留下的应急灯。
她推开门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
阁楼里堆满了祖母的旧物,圣诞装饰用的彩球和花环散落一地,应急灯的光线刚好照亮中央的摇椅,上面坐着一个穿着深红色圣诞裙的女人背影,银上别着那枚锈迹斑斑的铃铛。
“祖母?”
艾莉森的声音颤。
祖母明明在十年前的平安夜失踪了,警方最后只在阁楼现了这枚铃铛。
女人缓缓转过身,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艾莉森:“你又说谎了,孩子。”
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刚才在电话里说‘没事’,现在又在心里骗自己不害怕。”
铃铛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叮铃铃的响声刺得艾莉森耳膜痛。
她这才现摇椅旁还站着一个人,是卢卡斯,他低着头,双手被一根粗麻绳捆在身后,脖颈处有一圈明显的勒痕。
“他也在说谎。”
祖母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枯瘦的手指指向卢卡斯,“他说堵车,其实是在楼下听了你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