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孩子写的。
而在名字下面,有人用更深的颜色补了行字,墨迹像干涸的血:
“今年的冬青,该结果了。”
远处的教堂又敲响了钟声,这次格外急促,像是在警告什么。
艾莉森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沾了点红——是早上卢卡斯碰掉的冬青果浆,在皮肤上晕开,像颗没干透的血珠。
雪开始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扑在窗上,很快就把外面的世界遮成一片白。
可阁楼里的那股甜香越来越浓,混杂着铃铛的闷响,在这即将到来的圣诞夜里,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
雪越下越大,窗玻璃上的冰花重新凝结,将那片惨白的世界隔绝在外。
阁楼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甜腻的腐朽气味裹着铃铛的余响,钻进每一道缝隙里。
艾莉森盯着斗篷里衬上的字,指尖不由自主地抚过那暗红的墨迹,触感粗糙,像干涸的痂。
她忽然想起书里的另一段记载——那些丢失的孩子,最大的不过七岁,最小的才四岁,他们的床铺上,都留下过冬青果的残渣。
“这斗篷……”
卢卡斯的声音紧,他伸手去碰那串铃铛,指尖刚触到锈迹,整串铃铛突然“哗啦”
一声晃动起来,不是被风带的,倒像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拽了拽斗篷的衣角。
最下面的木箱突然出“咚”
的一声,像是里面有东西在撞。
卢卡斯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旧衣柜上,衣柜门板吱呀作响,掉下来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飘落在艾莉森脚边。
是1928年的本地报,标题用粗体字印着:“孤儿院失踪案告破?神秘男子雪夜现身,留下冬青环与染血铃铛”
。
配图是个模糊的背影,穿着红斗篷,站在孤儿院门口的雪地里,斗篷下摆沾着的冰碴,在照片里闪着寒光。
“叮铃——”
这次的铃声格外清晰,像是就在耳边。
艾莉森猛地抬头,看见阁楼门口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脚印,沾着融化的雪水,印在积灰的地板上,朝着楼梯的方向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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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顺着脚印看去,喉咙动了动:“楼下……”
他们冲下楼时,客厅的壁炉不知何时灭了,炉火变成一堆冰冷的灰烬。
沙上放着件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一串新鲜的冬青枝,红果饱满,绿针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枝桠间缠着根细红绳,绳尾拴着只小铁铃,铃铛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a。
艾莉森的心跳瞬间卡在喉咙里。
她的名字,字母就是a。
“铛——铛——铛——”
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敲到一半突然卡住,只剩下刺耳的嗡鸣。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照在院子里的老苹果树上,树杈间挂着个黑影,像是件被风吹起的红斗篷。
阁楼的方向传来木箱倒地的声响,紧接着是密集的铃铛声,一串接一串,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摇晃那些锈透的铁铃。
艾莉森转身要上楼,却被卢卡斯拉住,他指着门口的地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