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寒风在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外呜咽,艾莉森望着会议室里歪斜的槲寄生花环,那些暗红色的浆果像极了凝固的血珠。
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的金色亮片,在投影仪蓝光中化作悬浮的金属尘埃。
&0t;从明天开始,设计部实行轮岗制。
&0t;她的声音撞在防弹玻璃上,弹回阵阵回音。
长桌对面,安德鲁正在把玩镀金打火机,火苗在他指间跳跃如同吐信的毒蛇。
这个从业十五年的视觉总监,此刻正用打火机灼烧会议纪要的页脚,焦糊味混着圣诞红蜡烛的香精,在空气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卢卡斯突然推开沉重的胡桃木门,寒风卷着碎雪扑向椭圆形会议桌。
他黑色大衣肩头落着未化的雪粒,像撒了一层盐。
&0t;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找到了。
&0t;他压低声音,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刺目白光,&0t;上周失踪的3d模型文件,最后修改记录出现在b区服务器——那里是安德鲁团队的专属区域。
&0t;
窗外的霓虹圣诞树突然闪烁,将安德鲁的影子投射在天花板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巨人。
艾莉森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着枚蛇形尾戒,银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当她宣布要将核心项目交给新晋设计师索菲娅时,那枚戒指重重磕在实木桌面,出毒牙叩击头骨的脆响。
&0t;二十年的圣诞促销方案都是我做的。
&0t;安德鲁的声音像结冰的威士忌在玻璃杯里摇晃,&0t;去年这时候,玛姬主管还在给我们煮热红酒。
&0t;他突然笑起来,露出被烟渍染黄的牙齿,&0t;听说她辞职后进了圣玛丽精神病院?真巧,她的前任现在应该在曼哈顿桥下裹着报纸过圣诞吧?&0t;
会议室的智能系统突然出刺耳蜂鸣,所有电脑屏幕同时蓝屏。
索菲娅的acb00k闪现血色雪人图案,融化中的胡萝卜鼻子滴落像素状液体。
卢卡斯快步走到电箱前,现本该贴着封条的主控板里塞着半截焦黑的姜饼人。
&0t;这是第三次了。
&0t;艾莉森摩挲着腕间的石榴石手链,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办公室钥匙。
落地窗外,对面大厦的led屏正在播放圣诞广告,驯鹿红鼻子的闪光频率与服务器故障灯诡异同步。
当夜,卢卡斯在档案室现泛黄的部门年鉴。
1999年圣诞夜的照片里,年轻时的安德鲁站在角落,身后玻璃映出的人影却戴着现任ce0的胸针。
更诡异的是历任主管的离职记录——玛姬的病例显示她总在深夜接到无声电话,而监控拍到她的办公室打印机自动吐出写满&0t;叛徒&0t;的彩纸。
&0t;看这个。
&0t;卢卡斯用紫外线灯照亮储物柜夹层,褪色的便签纸上爬满蝌蚪般的字迹:「当槲寄生第七次流血,王冠会戴在尸骨头顶」。
落款日期是2003年平安夜,笔迹鉴定显示与玛姬的医嘱签名完全吻合。
圣诞派对当天,索菲娅设计的全息圣诞树在展厅大放异彩。
当安德鲁企图拔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