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能清晰地感受到门外传来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疯狂撞门。
“它进不来……暂时进不来。”
卢卡斯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但盐只能撑一会儿……”
他的话音未落,挂钟倒转的滴答声突然停了。
整间屋子陷入死寂,连门外的撞击声都消失了。
只有圣诞树顶的星星还在微微亮,映出白雾中那些暂时退去的眼睛,像悬浮在黑暗中的萤火。
艾莉森看着卢卡斯沾着泥土的手,又看向餐桌上正在融化的姜饼人,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刚才玛莎太太说的礼物是影子,可墙上他们的影子,不知何时少了两只手。
那两只失踪的影子手,正贴在门板内侧,缓缓地、缓缓地向上攀爬。
门板内侧的影子手爬得极慢,指甲划过木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像针一样扎进艾莉森的耳膜。
她盯着那两只苍白的影子手,突然现它们的指缝里还沾着细碎的绿——那是玛莎太太墓碑前圣诞花环上的松针。
“它们在找锁孔。”
卢卡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死死按住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青,“爷爷说过,影子被夺走的人,会变成……变成雾气里的东西。”
白雾在盐粒的灼烧下暂时退到墙角,但那些没有瞳孔的眼睛还在暗处浮动。
艾莉森突然想起下午墓园里的场景:玛莎太太的墓碑照片上,老人戴着毛线手套的手正搭在栏杆上,而此刻门板上的影子手,连手套磨破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为什么是我们?”
她的声音飘,壁炉里残留的火星突然“噼啪”
爆了一声,照亮餐桌时,那些姜饼人的哭脸竟变成了玛莎太太的模样,“我们明明……明明上周还去给她献过花。”
“因为那束花。”
卢卡斯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他盯着自己沾着泥土的指尖,“你没现吗?墓园里所有墓碑前的花都好好的,只有玛莎太太的……被人连根拔起,花茎上还有牙印。”
艾莉森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确实没注意花茎,但此刻姜饼人融化的糖霜里,正浮出细小的绿色花茎,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规律的节奏,像是有人在用拐杖轻敲门板。
玛莎太太的声音又变回了慈祥的语调,甚至带着一丝委屈:“孩子们,我知道你们怕我。
可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壁炉后面……有东西在哭呀。”
壁炉?艾莉森猛地转头看向黑漆漆的壁炉膛。
刚才砸盐罐时太过慌乱,根本没注意到壁炉深处似乎真的传来微弱的呜咽声,像是婴儿在哭,又像是某种动物被卡住了喉咙。
“别信她!”
卢卡斯突然嘶吼,他的影子脖颈处的红线越来越深,已经开始渗出血色的光晕,“爷爷的日记里写过,1987年的圣诞夜,有个小孩在壁炉里失踪了,后来……后来玛莎太太就搬来了!”
1987年?艾莉森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她小时候在阁楼找到过一本旧相册,里面有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玛莎太太抱着个戴圣诞帽的小男孩,背景正是这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