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雨感到厌恶了吧。
李时雨讨厌自己。
汪达惭愧地埋头,抿嘴反思。
算了。李时雨想。反正他也没指望汪达能给这个问题一个明确的答案。
从邀请自己一起出来冒险那天,他就已经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意外免疫了。
为了让汪达不要多想,李时雨拍拍汪达的肩膀:“不怪你,汪达,是我太敏感。你就忘了刚才我问的那个问题吧,反正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今后注意一点,我实在不喜欢刚才你的行为,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与此同时,汪达有想到之前在“商贩”那里学习的一个新词汇。
“时雨,我要回答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就是你问我们的关系怎样。”
汪达的语气格外认真,仿佛他要说一句非常郑重的承诺。
李时雨好奇但蹙眉:“那么你认为。”
“我想我们的关系是挚友。”
他没有开玩笑。
“挚友?”
李时雨苦笑。
“对,挚友!我觉得挚友的关系比好朋友更进一步吧。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对我生气,所以我才会对你有些乱来,与之对应的就是我不会对你的任何行为感到任何不满,你也可以对我这么做。”
“我们俩无条件信任对方,知根知底。”
最后,汪达灿烂地笑起来。
“所以,我们俩是挚友。时雨。”
挚友是一个人面对世界的底气。
李时雨想。汪达这咬文嚼字的习惯到底是从谁身上学来的啊,按照以往他肯定会说“在我看来朋友和挚友是没有区别的吧”。
不过,这真是汪达能说出的话呢。
好吧。
李时雨叹一口气。
原谅他了。
随后他和汪达跳下床。
李时雨感觉左小腿的瘙痒程度比右小腿和左肩更明显。放在平时正常的伤筋动骨也会休息很长时间才会恢复,如果短时间治疗完成的副作用仅仅是新肉生长的刺痒感,无论是谁都能接受的吧。
净化之力的治疗和魔力的治疗不一样,净化之力是完全没有副作用的针对性治疗,用魔力进行治疗更像是加速自愈恢复的过程。
内力和它们都不一样,不能实际进行对症下药的治疗,它能做的更像是“调理”。
就像东西方治疗方式的区别:西方世界更多依靠神圣祭坛教会的修士用净化之力进行治疗,这往往需要高额的治疗费用;东方更多依靠中药、推拿、食疗等多种方式慢慢对患者进行长时间的调理治疗,时间跨度长但费用绝对不算是漫天要价。
理清这个思路的李时雨感觉这个世界真是新奇。
世界上光是治疗方法都有五花八门的门路。
见到李时雨行动自如地走到篝火旁,翻阅古籍的二十四和麋鹿都惊住了,尤其是麋鹿。
麋鹿将书倒扣在原位,站起身走到李时雨身边关切地询问:“没事吧?”
围着李时雨转一圈,最后在他身前点头。
“没事的,麋鹿。”李时雨拍拍自己左肩,意指随便碰,“伽普瑞卡的治疗很管用,已经完全恢复了。”
麋鹿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