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斯:你说得对,诗人。我是阿门提斯的朋友,我俩从小一块长大,只是长大后他总是往城外跑,我总是看不见他的身影,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究竟干什么去了。我竟然不知道他还做了这么多事,看来是我这个人太过浅显无知,被抛弃在原地的人从来都是我,他一直都在向前奔跑,从未停下。我和你想的一样,诗人,我觉得阿门提斯想要刺杀他的父亲而国王却不顾亲情想要杀掉他的行为相当可疑,如果他们是寻常父子,绝对不会这样对立,我不会相信我的朋友会如此冲动。(蹲下,抱头)但我做不到,诗人,我现在背负着国王的旨令,我不能违抗,我必须去找阿门提斯的“罪状”,我没有时间去地牢中看望和营救阿门提斯,甚至一星期后还要眼睁睁地见证属于他的死亡,我会见到一颗珍珠从高处陨落……
吟游诗人:(走到琉赛里斯身边,搭上琉赛里斯肩膀)先生,还请您不要如此难过。我理解您的自责与愧疚,也明白您无法拯救您朋友的无力和迷茫。先生,我们其实有方法,即使是弱小的我们也可以拯救阿门提斯。
琉赛里斯:(抬头)能有什么方法?除非是造物主亲自来到这个国家将阿门提斯从地牢中救出来,否则这世间就没有人能救他。诗人,你不要骗我。
吟游诗人:有的,先生。我不会骗您。除了造物主,这个国家还存在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能拯救阿门提斯。
琉赛里斯:什么力量?是石中剑,还是巨龙?
吟游诗人:都不是,我说的这股力量比石中剑更为坚靠,比巨龙更为庞大。先生,您愿意站起来,平缓您的心情,听我仔细给您娓娓道来吗?
琉赛里斯:(站起来)好的,诗人。你说吧。
吟游诗人:这个国家仍旧存在一种力量,它堪比神话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造物主,只要利用好这股力量,我们不仅能将阿门提斯从地牢中解救,还能推翻国王的荒唐无理的暴政,实现阿门提斯乃至整个国家的夙愿。(面向琉赛里斯)而这股力量,就是阿门提斯始终紧握在他手上的“无权无势的国民”。他们或是种地的农夫、或是挖矿的矿工、或是捕鱼的渔民、或是砍柴的樵夫、或是狩猎的猎人、或是教书的修士、或是绘画的画家……(到处走来走去)这些人,就算是面对铁骑的重蹄、面对审判的长枪、面对无上的权贵,他们照样无所畏惧!他们是最沉稳有力的力量!
琉赛里斯:(追在吟游诗人身后)不不不,诗人,我不明白你说的一件事。你说的这些人只是空有血肉之躯的国民,他们手上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没有长枪、没有铁剑、没有连枷,什么都没有,该如何面对铁骑的重蹄?
吟游诗人:是的,先生,您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只有血肉之躯,先生,但这就是他们对抗国王最好的武器!铁骑尚且会因为自己的未来前途而无法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抛弃在血泪之中,而他们可以,那些国民可以,因为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先生,您要知道,一无所有的人,如果再不垂死挣扎,那么他们的后代、后代的后代、后代的后代的后代都会像他们这样一无所有,那他们的生活过得得有多么的痛苦啊。因此他们就会认为,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换取后代一个光明辉煌的未来,让他们不用像自己一般继续在血泪中苦苦挣扎,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他们简直比世界上最精明的商人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