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敢坏了我的事,别怪我不认人!”
几家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忌惮。
大队长的手段他们是清楚的,真惹恼了他,往后在村里怕是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再说,他们也隐约明白大队长的意思——现在忍一时,等冬天到了,有的是机会把这口气挣回来。
归省虽在南方,冬天却未必暖和。
这里的雪下得不大,落地就化大半,但湿冷的寒气能钻进骨头缝里,比北方的干冷更难熬。
到时候路面结了冰,滑得像抹了油,别说骑自行车、三轮车,就是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从村里去镇上,原本坐牛车四五个小时的路,得走八九个小时,加上外面又刮风又下雨夹雪,更是出不了村。
到了那时候,知青点缺柴少炭,想买点东西都难如登天,还不得看村里的脸色?
粮食、柴火、过冬的东西……哪一样不得求着大队?
那时候再把如今受的气还回去,让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叫解气。
“行了,都回去吧。”
大队长挥挥手,“管好自家的娃,别再惹事。
冬天还长着,有的是功夫慢慢算。”
几家人喏喏地应着,退出了大队长家。
刘母回头看了眼知青点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冬天,等着瞧。
屋里,大队长独自坐在炕沿上,摸出旱烟袋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你们不是能耐吗?
我倒要看看,你这四九城来的金贵身子,能不能扛住咱这山沟里的冬天。
……
时间转瞬即逝,顾从卿他们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秋收,除了顾从卿之外的四人都累的不行。
顾从卿平时上工一点都上心,每天混个四五公分,剩下的时间就在村子周围的山上四处逛。
秋收不能摆烂,顾从卿才多用了两分劲。
而此时的知青点,顾从卿正和秦书他们往窗往墙上贴报纸。
“得多准备点柴火,”
秦书念叨着,“听说这儿冬天湿冷,没柴火可熬不住。”
顾从卿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心里清楚,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
冬天不仅意味着寒冷,更可能意味着新的麻烦。
但他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对方藏着什么招,他都接得住。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预示着这个冬天,注定不会平静。
顾从卿几人正忙着把最后一批过冬的杂物归置好,李广蹲在灶房门口劈柴,斧头落下的力道又稳又狠,木柴“咔咔”
裂开,溅起细碎的木屑。
“这南方的冬天,能有多冷?”
李广一边劈柴一边念叨,“顶多比咱老家凉快点,总不至于像东北那样,出门能冻掉耳朵吧?”
顾从卿正往墙上钉钉子挂杂物,闻言回头笑了笑:“东北那大雪壳子,齐腰深的都常见,出门得裹着棉袄棉裤,呼出的气能结成霜。
这儿就算冷,还能冷过那儿去?”
他打小在东北的林子里摸爬滚打,数九寒天里跟着大人进山打猎,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气都经历过,实在没把南方的冬天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