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击要害——做父母的,最怕的就是孩子遭罪,你们俩这么一闹,他们哪还有心思计较别的?”
刘春燕和陈石头对视一眼,心里的忐忑渐渐被一股豁出去的勇气取代。
窗外的月光亮了些,照在两人紧抿的唇上,像是给这场约定,镀上了一层隐秘的光。
顾从卿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语气愈发沉稳:“最要紧的是收着劲儿,别咋咋呼呼。
悲伤不是喊出来的,是从眼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他看向刘春燕:“你往后见了人,眼神别乱瞟,就定定地望着一处,嘴角往下撇着,谁跟你说话都慢半拍应,那股子茫然又委屈的劲儿,能让你娘看一眼就掉眼泪。
这时候,谁都会说‘春燕这姑娘太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名声不就立住了?”
又转向陈石头:“你呢,每天往春燕家跑,端水送饭,帮着做活。
见了春燕爹娘就低头认错,说‘叔婶放心,只要春燕能好,我啥都愿意做,就算她一辈子看不见,我也伺候她’。
这话传出去,谁不说你是重情重义的汉子?”
他摊开手,眼里带着点笑意:“你看,这么一来,春燕落个‘舍己救人’的好名声,你落个‘不离不弃’的真心名,父母心疼你们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反对?
既成了事儿,又赚了名声,可不是一石二鸟?”
陈石头越听眼睛越亮,攥着拳头道:“我明白了!
就按顾知青说的做!”
刘春燕也点了点头,先前的犹豫散了大半,眼里多了份笃定:“嗯,我们记牢了。”
顾从卿看着两人的模样,叮嘱道:“细节得做足,比如春燕走路时故意碰着门框,陈石头赶紧扶住,
吃饭时春燕夹菜夹不准,陈石头默默帮她夹到碗里。
这些小事比说十句漂亮话都管用。”
秦书在一旁笑着补充:“放心,到时候我们几个也帮着敲边鼓,见了你们爹娘就叹口气,保管能把他们的心肠磨软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洒下一片朦胧的光。
刘春燕和陈石头站起身,对着顾从卿深深鞠了一躬,两人眼里的忐忑早已变成了满满的希望——这场戏,他们必须演好,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也为了往后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这两天的日头格外暖,下工之后顾从卿拉上李广和秦叔往后山走。
包里头装着水壶和几个窝头,还有李广特意找来的软尺——说是要量量坡度,免得真把人摔出好歹。
“就这儿吧?”李广指着一处缓坡,坡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底下还垫着层厚厚的腐叶,“看着软和,滚下去顶多蹭破点皮。”
秦书蹲下身,用手扒开草叶摸了摸土:“土是松的,底下没石头,行。”
他抬头往坡下看,“二十来步远就是片矮树丛,正好能挡住视线,让昏迷的春燕藏在那儿,等我们喊人再出来。”
顾从卿却摇了摇头,走到旁边一处更陡些的坡地:“这儿更好。”
他指着坡中间一块凸起的土包,“石头滚到这儿就会被挡住,看着惊险,其实伤不着。
春燕‘救人’时,就往这边的小石块上磕——你们看,这石头边角都磨圆了,垫上点软草,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