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啥?!”刘力如遭雷击,脸瞬间白了,“你说啥?看不见了?咋会看不见了?!”
他扭头冲李大夫吼,“大夫!这咋回事啊!我闺女咋就看不见了啊!”
另一边,陈武德正拉着陈石头的手来回打量:“儿子!老儿子!哪难受啊?爹让李大夫再给你瞅瞅!”
陈石头慢慢坐起身,动作还有些“虚弱”,目光越过人群直往刘春燕那边瞟,急声道:“我没事,就摔了一跤。
春燕呢?
她为了拉我才滚下去的,她咋样了?”
陈武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管好你自己!
管她干啥?
谁让她多管闲事的!”
“不是的!”陈石头猛地提高声音,挣扎着要下床,“是我害了她!
她是为了救我才摔的!”
他红着眼圈看向刘力,声音带着哭腔,“刘叔!都怪我!
春燕要是有三长两短,我……我给她当牛做马!”
刘力哪听得进这话,指着陈石头的鼻子就骂:“你给我闭嘴!
都是你这扫把星!
我闺女要是真瞎了,我跟你没完!”
刘春燕听见争吵声,哭得更凶了,双手捂着脸直摇头。
“别吵了……我看不见了……我啥也看不见了……”
她哭得浑身发抖,“我就想拉他一把……咋就看不见了呢……”
这哭声像锥子似的扎在人心上,刘力的骂声戛然而止,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眼圈一红,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武德张了张嘴,想说的狠话全堵在喉咙里,看着刘春燕哭得撕心裂肺,再看看自家儿子满脸愧疚的模样,心里头像是被啥东西硌了一下,说不出的别扭。
李大夫适时咳嗽一声:“都别吵了!
春燕这是头伤影响了眼睛,能不能好还不一定,得慢慢养。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安心,别再刺激她。”
屋里霎时静了,只剩下刘春燕压抑的哭声和刘力的抽噎声。
陈石头坐在炕沿上,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他看着春燕哭,心里像被刀割似的,要不是顾从卿事先嘱咐过,他真想立刻坦白这一切。
顾从卿站在角落,悄悄松了口气——这出戏,总算按计划走到了最揪心的地方。
顾从卿眼角的余光瞥见陈石头僵在原地,立刻朝他递了个眼神,眉峰微蹙,无声地用口型催促:“快过去。”
陈石头如梦初醒,踉跄着从炕上下来,被地上的药箱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这一下倒是歪打正着,更显狼狈。
他一把挤开还在和陈武德互相瞪视的刘力,扑到刘春燕床边,膝盖“咚”地磕在炕沿上,也顾不上疼。
“春燕!春燕你别哭!”
他声音发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会照顾你!我一辈子都照顾你!就算……就算你一辈子看不见,我也守着你!”
刘春燕的哭声一顿,空茫的眼睛转向他的方向,眼泪还在不停地掉:“石头……”
“是我对不起你!”陈石头猛地打断她,红着眼圈往自己大腿上捶了一拳,“你咋那么傻啊!
为啥要救我?
就让我从山上摔死算了!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