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过来。
春燕要是有啥需要,您就让人捎个信,我随叫随到。”
刘力没应声,只是往门外挥了挥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陈石头最后看了刘春燕一眼,见她依旧闭着眼其实是悄悄眯着条缝,肩膀微微耸动,像是还在哭,攥紧拳头转身往外走。
就算知道是假的,但他看见春燕哭还是心疼。
守在院门口的陈武德见儿子出来,赶紧迎上去,拉着他就往家走,嘴里低声骂:“你个傻小子!
还真打算天天过来?
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陈石头没反驳,只是脚步慢吞吞的,走两步就回头望一眼刘家的方向,那背影看着又倔又可怜。
屋里,刘力看着女儿一动不动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蹲在炕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闺女啊,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刘春燕躺在炕上,听着外屋父亲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爹会不会真的吓出病来?”
她悄悄攥紧被角,指尖冰凉。
这场戏是为了能和陈石头在一起,可看着父亲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愧疚像藤蔓似的缠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正胡思乱想时,院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篮子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母亲带着哭腔的尖叫:“我的闺女啊!”
刘春燕心里一紧,赶紧闭上眼睛,只留着条缝偷偷看。
母亲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头发乱着,裤脚还沾着泥——显然是一路从姥姥家跑回来的。
“春燕!我的春燕啊!”母亲扑到炕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摸到她额角的纱布时,眼泪“哗哗”往下掉,“这是咋了?你爹说你……说你看不见了?
咋会这样啊!”
刘力在一旁红着眼圈解释:“她为了救陈石头,从山上摔下来了,磕着脑袋了……”
“救那个小兔崽子干啥!”
母亲猛地拔高声音,随即又捂住嘴,心疼地摸着刘春燕的脸,“傻闺女啊,你咋就这么实诚?
眼睛看不见了可咋整啊!
你让娘可咋活啊!”
她说着说着就哭瘫在炕边,捶着自己的大腿直念叨:“都怪我,我不该去你姥姥家的,我要是在家,你也出不了这事儿……”
刘春燕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那点愧疚瞬间涨到了顶点。
母亲的手冰凉,抖得厉害,眼泪掉在她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她差点就要掀开被子坐起来,说自己是装的——可话到嘴边,又被她死死咬住。
“娘……”她哽咽着,声音发虚,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空茫,“我啥也看不见了……黑黢黢的……我怕……”
这话一出,母亲哭得更凶了,抱着她的胳膊直发抖:“不怕不怕,娘在呢!
娘陪着你!
就算真看不见了,娘也养你一辈子!”
刘力蹲在地上,用袖子抹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外屋传来哥哥嫂子们匆匆回来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惊呼和询问,屋里瞬间被悲伤的气氛填满。
刘春燕把脸埋在枕头里,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场戏还要演多久,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