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我琢磨了好几天都没头绪……”
顾从卿接过练习册,目光落在题目上,手指在炕桌上轻轻点了点:“辅助线画错了,应该从这个顶点引垂线……”
他拿起铅笔,在纸上快速画了个图,“这样一来,两个三角形全等,边长就能求了。”
祝青青凑近了些,故意让肩膀离他近了点,声音软软的:“哦——原来是这样!
顾知青真厉害,比我们老师讲得还清楚。”
顾从卿像是没察觉,往后挪了挪身子,继续讲解:“这类型的题,关键在于找全等条件……”
土豆在一旁听得不耐烦,用笔杆敲了敲桌子:“喂,你不是来交朋友的吗?
怎么光做题啊?”
祝青青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跟有学问的人交朋友,不就得请教问题吗?
不像你,就知道玩。”
祝青青觉得顾知青这个弟弟太烦人了,一点都没有眼力见。
“我才不玩呢!”土豆立刻反驳,“我哥说我做完题就带我去打谷场!”
顾从卿讲完题,把练习册推回去:“还有别的题吗?
没有的话,我等会儿要去出去了。”
祝青青看着他明显疏离的态度,心里有点发堵,却还是笑着说:“没了没了,谢谢顾知青。
我在这待几天,以后说不定还得麻烦你呢。”
“我不一定有空。”顾从卿站起身,语气平淡,“我们还有事,你们自便。”
说完,他拿起靠墙的草帽,对土豆说:“题写完了?
走,去打谷场。”
土豆立刻蹦起来,跟着顾从卿往外走,路过祝青青身边时,还特意哼了一声——想抢他哥?
门儿都没有!
祝青青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刘春燕在一旁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笑着说:“顾知青就是这样,性子直,人是真的好。”
祝青青“嗯”了一声,心里却憋着股劲。
大城市来的又怎么样?
还不是得在乡下待着?
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他。
祝青青如今正念高二,心里却早被父母的话压上了块石头。
爸妈明说了,现在城里工作不好找,她毕业后要是没个着落,要么就得下乡,要么就得赶紧嫁人。
结婚哪能说结就结?
总得找个合适的对象,这事儿成了她近来藏在心里的头等大事。
顾从卿他们这批新知青刚到民主村时,名声就悄悄传开了。
村里人茶余饭后总念叨,说那个领头的顾知青是从四九城来的,是大学生,有本事,教书、办扫盲班,下地干活样样在行,听说是家里条件也不差。
后来顾父顾母送土豆来的时候,不少人远远见过,瞧着那谈吐气度,就知道是城里体面人家,更坐实了“家境好”的说法。
再瞧见连弟弟都被送来跟着一起住,村里人便私下议论,估摸着顾知青怕是不会在乡下待太久,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就回城了。
这般一来,顾从卿在村里未婚的姑娘眼里,简直成了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对象”——有文化、有能力,家世又好,关键是早晚要回四九城。
若是能跟他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