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又窘,却只能强笑着:“你这孩子,说啥呢。”
正说着,黄英和王玲端着洗衣盆从河边回来,见祝青青在跟土豆说话,只淡淡点了点头,就径直往屋里走。
祝青青想跟她们搭话,两人却像没听见似的,关了房门。
她心里憋着气,却没处撒。
秦书和李广从地里回来,看见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连个招呼都不打。
祝青青知道,这是顾从卿的意思——他不想理她,身边的人也跟着疏远她。
可她偏不服气。
中午吃饭时,她帮着老知青们烧火,听见他们聊起顾从卿。
她听得更上心了,等顾从清从菜园回来,立刻迎上去:“顾知青,我听说你是大学生,你能讲讲大学是什么样吗?”
顾从卿洗手的动作没停,冷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不讲。”
两个字,干脆利落,堵得祝青青哑口无言。
她站在原地,看着顾从卿走进屋,背影挺拔,连带着拒绝人的样子都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劲儿。
祝青青攥紧了拳头,没关系,还有时间,陈石头的婚礼上,到时候乱哄哄的,她总能找到机会。
陈石头结婚这天,民主村像是被撒了把欢腾的种子,从清晨起就热闹得没边。
村里人几乎全员出动,男人们扛着桌椅往院里搬,女人们围着灶台忙前忙后,切菜声、剁肉声、说笑声混在一起,腾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飘出老远。
除了本村人,陈家和刘家在邻村的亲戚也来了不少,孩子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把“热闹”两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知青点的知青们跟村里关系向来融洽,自然都赶来添喜。
顾从卿他们几个跟陈石头、刘春燕交好,更是早早过来帮忙。
按村里的安排,顾从卿、秦书、李广带着土豆算男方的客人,在院里招呼着。
黄英和王玲则去了刘家,陪着待嫁的刘春燕。
祝青青作为陈石头的远房表妹,也算男方这边的客人,便跟顾从卿他们凑在了一处。
她穿着件新做的碎花衬衫,头发梳得光溜,总是借着递烟、倒茶的由头,不动声色地往顾从卿身边靠,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瞟,动作做得自然,倒也没让旁人看出太多异样。
顾从卿被她缠得有些厌烦,又不好当众发作,心里暗忖这姑娘倒是挺有手段。
他瞥了眼在旁边扒着桌子看糖果的土豆,悄悄把他拉到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想个法子,把祝青青的衣服弄脏点,让她不得不去换衣服离开这儿。
事成之后,我给你弄两盒巧克力。”
土豆眼睛“唰”地亮了,巧克力可是稀罕物,他咽了口唾沫,用力眨了眨眼,伸出小手跟顾从卿击了下掌:“成交!”
说完,便偷偷摸摸地往祝青青那边溜去,小脑袋瓜里已经开始盘算该用什么招了。
院里刚杀了鸡,墙角的盆里还盛着带油的脏水,或许是个好主意。
陈家院里挤满了人,红布贴在门窗上,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灶台前的大铁锅冒着热气,掌勺的师傅挥着大铁铲,油香混着肉香飘得老远。
陈石头穿着新做的白衬衫,胸前别着朵大红花,笑得合不拢嘴,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