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半腰徘徊,余晖染得云霞如锦,似不肯退场一般。
姜念来至邻近的秦宅。
行至宅前,见大门开着半边。
姜念也不使人通报,径自入内,方跨过门槛,迎面撞见彭继忠。
彭继忠见是姜念,登时喜得眉开眼笑:“姜大爷来了!”
姜念竖起食指抵在唇前,低声道:“莫要声张,我且去瞧瞧你家姑娘。”
彭继忠立时会意,心知姜念这是要给自家姑娘一个惊喜。当下也不多言,只躬身引着姜念过了垂花门,便识趣地没再继续跟着。
姜念独自来至西厢房前,见窗棂内已点起银釭,房门开着,纱帘垂着。
姜念正待掀帘,忽闻里头传来细语,便住了手,立在帘外细听。
只听瑞珠的声音道:“姑娘既这般记挂着,何不再叫彭管家去请一请念大爷?”
接着便听秦可卿轻叹一声:“方才使彭管家去打探过,他……念大爷才归家,正用家宴呢。这会子怎好再去叨扰?”
瑞珠笑道:“这会子宴席该散了。姑娘若不去请,只怕要等到明儿才能见得着。况且明儿能否见得,也未可知呢。”
屋内一时静默。
少顷,瑞珠又道:“念大爷此番下江南,一去便是数月。姑娘日日数着日子盼他归来,如今好容易回来了,若不见上一面,只怕今晚要睡不好觉了。”
秦可卿嗔道:“你这蹄子,越发会编排人了!”
话音未落,忽见纱帘一掀,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含笑而入。
“是谁今晚睡不好觉啊?”
姜念笑吟吟立在当地,目光灼灼地望着秦可卿。
秦可卿正坐在榻上做针线,手中绣绷险些落地,一时又惊又喜,又羞又怯,两颊顿时飞上红霞,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她想要起身相迎,偏生手足无措;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低垂螓首,纤纤玉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服。
姜念对瑞珠笑道:“瑞珠,你且出去罢。”
瑞珠偷眼瞧了瞧自家姑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