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淳安到杭州三百里,他上午亲自跑去河道衙门威胁,又不敢在那边久留,赶了三百里路跑回来。来去骑的快马,对他这样已经发福,缺乏锻炼的人来说,确实遭了一些罪,腿都磨破了,站都站不稳。
王言拍着田友禄的胳膊:“二老爷,你居功至伟啊,淳安百姓不会忘记你对他们的好。来,户房老刘!”
“三老爷!”
“你想着点儿,明天晚上放粮的时候多放一些,让百姓们吃顿饱饭,睡个好觉。”
“是。”户房主事应了一声,就又去看着粮食入库了。
就在这时候,江面上、岸上一阵鼓噪,全副武装的几百兵勇从岸上、船上过来,包围了正在搬运粮食的众人。
“给我停手!所有人,全都给我跪下!”
“让你跪下!没听见吗?”
“粮食都给我放下!”
一帮子兵勇呼喝起来,真是威风极了。
“好大的威风啊。七爷,你看看,谁拿百姓当回事儿啊?可真要说起来,这些兵勇比百姓强到哪儿了?还不都是一样?不过就是一帮子人聚到了一起,胆子大了,心也脏了,也看不起百姓了。”
王言啧啧摇头,随即摆了摆手,“来啊,给老爷我擂鼓,让这些军爷看看,谁的人多,也让这些军爷们听听,谁的声音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隆隆的鼓声响了起来,在黑夜中荡的老远,便是鸣蝉也枯寂了。
一簇簇火把在黑夜中亮起,照亮了一张张的愤怒的青壮面孔。
在思想阵地上,王言从来都不会放松。
眼下淳安遭难,生产生活全部暂停,除了灾后清理工作之外,也没其他的什么事情。县里的读书人还是不少的,各种的童生、夫子、教习之类的,一抓一大把。
本着都不闲着的原则,干不了活的人,或者是轮休的人,就全都接受这些读书人的教育了。教着认认字,亦或者是读书人们给百姓讲讲故事,总能打发打发时间,多少也能学到一些。
这一次的事情,王言可是一点儿没有藏着掖着,全都让人给百姓们讲明白了。所以青壮们都知道,如果没有三老爷,这些人就要坑害他们,以他们私通倭寇的罪名收拾他们,逼着他们卖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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