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枚举,如今不单陛下责问,几位娘娘也寻到咱家这里抱怨,连带着宫里的内侍宫女们也是群情沸腾,你们居然连给下人月例的‘益气散’都短了斤两。
李掌印,张监督,你们给咱家说说,这究竟是何缘由?银子呢?东西呢?御用监管着内库支应、采买供奉,乃是内廷运转的命脉,是怎么出的问题?”
李善常苦笑着拜了下来,以头磕地:“老祖宗明鉴!非是奴婢等不尽心,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市面上,但凡沾点灵韵的药材、矿石,价格飞涨!就说那炼制三转玉露丸的主材‘百年血参’,去年还是二百两银子一支,如今已涨到三百两!
还有火纹铁精,矿脉出产日稀,皇商们的报价一日三变,压都压不住啊!御用监的银子流水般出去,能买回来的东西却越来越少。”
张德全也慌忙跪下,急声补充道:“老祖宗,还有丝绸!因那‘桑蠹’虫灾,江南上好的灵蚕丝锦缎,价格足足涨了三倍!宫中各殿娘娘、女官们的四季份例,还有赏赐外臣所需,哪一样不耗费巨万?这笔开销,硬生生把预算给拖垮了!”
“丝绸?”
老祖宗萧烈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嘴角似乎噙着一丝极淡的冷嘲,“宫中能用多少丝绸?一年到头,再奢靡又能耗费几何?能把你整个御用监的窟窿都扯出来?沈八达以前在御用监的时候,宫里用度为何能与日俱增?”
此言一出,张德全猛地抬起头,眼中压抑的怒恨如同毒针,狠狠刺向沈八达。
李善常则暗暗叹息一声,心中苦涩更甚。
沈八达此人崛起于东厂底层,心思缜密如发,手腕强硬,富有韬略。
在他任御用监监督的这几年,借着其东厂背景,还有他这个掌印太监的默许和支持,对御用监积弊进行了持续五年的整顿。
他毫不急躁,五年来循序渐进,日拱一卒,查账目如梳篦,盯采买如鹰隼,又对东厂厂公与司礼监老祖宗的身边人施以重贿,狐假虎威,从那些采买太监和皇商们手里挖了不知多少银子!
这些抠下来的钱,沈八达并未装入自己的腰包,而是逐步增加了内库对宫中的供应,使得宫中的丹药、绸缎、珍玩、仙酿、仙香等等日益丰盛,且品质精美。
因这用度是日渐增长,天子与宫妃以前对此没什么感觉,以为理所当然。
可当沈八达被东厂厂公屠千秋扳倒,换上了张德全,那位高坐龙椅的至尊就看到了沈八达的理财之能,后宫宫妃也才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