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陈珩声音陡然转厉,目光如电扫过,“小不忍则乱大谋!除非哪一日,宫中的沈八达彻底失势失宠,否则,沈家便动不得!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还顾念家族安危,便将这份心思彻底收起!否则,便是自取灭亡,谁也保不住你!”
见儿子仍抿着嘴,一脸倔强屈辱,陈珩语气稍缓,却依旧不容置疑:“此事因由,也是你咎由自取!玄策,成大事者,当审时度势,一时的屈辱算不得什么,活下去,让家族延续兴盛,才是根本。记住为父今日的话,除非沈八达倒台,否则,绝不可再招惹沈天!你可能答应?”
他的眸子里,甚至透出了几分杀意。
陈玄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死死咬着牙,与父亲对视良久,终究在那双深沉锐利的目光逼视下,一点点溃败下来。
他极其艰难地低下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声音:“是!儿子~明白了,谨遵父亲教诲。”
只是那垂下的眼眸深处,终究沉淀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怨毒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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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修山府城外,晨光熹微。
沈天一行人从下榻的客栈中走出,正准备启程前往墨家本宅。
沈天一身战甲,内衬六品镇抚官袍,英挺不凡,墨清璃身着湖蓝色襦裙,清冷贵气,谢映秋官袍肃整,沈苍、沈修罗等人护卫在侧,仪仗森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就在此时,天际传来一声清越悠长的鸣叫,一道金银交织的流光穿破云层,疾掠而下,灵巧地落在沈天伸出的手臂上,正是他家中驯养的金翎银霄。
这异禽亲昵地用喙蹭了蹭沈天的手指,发出一连串急促却又带着几分委屈的鸣叫,似乎在抱怨找寻之苦。
沈天微微一笑,元神感知到它传递的意念——这小家伙为了找到他,确实费了不少功夫。
他从沈修罗手中接过特意准备的肉干,细心喂食,安抚了一番,这才解下它腿上的细铜信筒。
一旁的墨清璃见是金翎银霄,柳眉微蹙,眸中泛起一丝关切与担忧:“家中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家堡如今仅有两只金翎银霄,一只已前往京城送信未归,若非遇到紧要大事,留守的秦柔绝不会轻易动用这仅剩的一只。
沈天展开信笺,目光扫过,面色依旧平静:“就在昨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