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眠,怎么也不困。
到了七点也没睡着。
他起来卖了一趟废品。
三块钱。
又吃了两个包子,一小袋蛋白粉,还有一个桃酥。
倒在床上,睡着了。
到了将近十二点,他起来穿衣服。
天气有风,有点凉。
小陈穿着外贸的厚衣服,原价五百块钱的。
是她大伯邮来的。
舞伴穿着羊毛衫半袖,外面是土红色夹克。
穿衣服时,他想:“上次穿红色虽然新鲜,却了怒,把一个白呼得瘦老头骂了个啥也不是。
今天会不会也什么怒呢?”
想到这里,他想,随他的便吧。
拉着小车去公园了。
公园来的人一开始少,渐渐多了起来。
在家没地方去,还是来跳舞热闹。
王承恩高兴地说:“刮风不怕,不下雨就好,能来这里跳舞。”
打手红梅看到边上一个瘦小的假睫毛说,这么瘦,男的不嫌搁停?得用手支着。
打手红梅骂了好几年倒骑驴,现在已经养成了说下流话的习惯。
只有说下流话,她才会开心的笑出来。
似乎过了几十年,从来不说的下流语言她要都补上才高兴。
这时,老史来了。
他安了一个心脏起搏器,又来找小赵来了。
他坐在小赵跟前,很是亲密。
他们认识了好几年,总去上街。
小赵买了不少东西。
老史还开始爱打扮了,脸总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次安了起搏器,好几天没来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站起来慢慢走起舞步。
大家笑着说:“好使了!”
心脏起搏器真是好用!
天有点冷,小陈说到阳光下晒晒后背。
老梁正在用快四曲跳探戈。
老梁是去年大家很厌烦的人,他到处寻找年轻漂亮的女徒弟当做自己的猎物。
展现自己的高舞姿,总觉得高人一等。
此时,他挺拔着瘦狗一样的身躯,戴着银框眼镜闪闪光。
嘴唇微闭,认真的甩头跳探戈。
老梁觉得这曲跳好了,大家都看见了都会找他来学。
可是自以为如意算盘正打得响时,却被现实打脸了。
不但没有人欣赏他的探戈舞姿。
却有个声音说:“没人跳了,要闭了!”
小陈的舞伴起身到了音箱跟前,按了开关键。
老梁还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跳探戈,又和女徒弟讲了一会。
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内心强作镇定。
小陈舞伴对放曲的刘雅洁说:“啥也不是,往树后边一站,不没人搭理……”
刘雅洁说:“现在还成老师了!”
“他会教个屁呀?还要当老师呢?你要跳你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人缘,有没有人给你放曲,都让人把曲闭了你还得瑟啥呀?”
老梁又和徒弟说了一会,分头走了。
还习惯地用手抹了抹头,保持型的整齐。
乔立辉说把小陈的舞伴气够呛,小陈舞伴说:“我生啥气?我不闭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