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没有怪罪,关切的问:“你是张嬷嬷的儿子,可知她有没有怪我?”
“没有没有,那又不是您的错。再说皇后也被赶出了宫,风水轮流转,今天的人哪能知道明天的事呢。”
张平安是个粗人,嘴巴一秃噜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都不知道自己冒犯了人。
瞧着裴珩露出感伤的神情,月栀忙挤到两人中间,打断了二人叙旧。
比起评判过去的对错,她更担心流放路上这些天要怎么过。
“义兄,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安排到一驾人少的马车里,我和裴珩实在不想跟长孙家的人挤在一处,他们恨皇后,很不待见我们。”
“哎呦。”张平安猛的一拍脑袋,听她说了才想起来,“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
他悄悄观察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告诉二人。
“出城前我就托刑部的朋友去买马车了,怕白日里插进一辆马车太显眼,特意让他慢慢跟在后面,等天黑了再赶上来,过会儿应该就来了。”
月栀又喜又惊,“还是义兄想的周到,可是买一辆马车不便宜吧,让你破费了。”
她从衣裳夹层里摸出两锭银子,塞到他手里。
张平安按住她的手推回去,“你之前拿给娘的金子,娘买了宅子还剩不少呢,眼看要入冬,北地天寒地冻的,你留着银子,跟小公子到了燕京才好过活。”
“我身上还有呢,这些你拿着。”
“你年纪小,哪里知道过日子的辛苦,柴米油盐样样要花钱,置办身像样的冬衣更贵,你们到燕京人生地不熟的,用钱的地方比我多。”
张平安坚决不收,还倒拿了些碎银子给她,叮嘱她财不外露。
“以后银锭要铰成碎银子使,你们两个又小又瘦的,叫人知道身上有钱,顷刻就给你抢光了。”
月栀和裴珩表情认真起来,安静的听着张平安教授生存经验。
——给人做工前要先打听当地的行情,要么签契书,要么以物相抵,免得被骗。
——被官府罚没的罪奴可以交钱赎出奴籍,去屯田做自由民,比做苦役、做奴仆好过千倍万倍,有机会赎身一定要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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