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时间,悄然而逝。
这五日里,萧烬羽深居简出。纳米服缓慢恢复的能量让他得以持续优化身体状态,但更多时间,他都在脑海中与沈书瑶反复推演。
未来数据库的知识与此时代可能的矿物、植物特性相互碰撞,模拟出多种能产生“非凡”效果的化学组合,为任何可能需要的“表演”做足准备。
同时,他亦仔细复盘了与秦始皇那次短暂的会面,深度剖析其性格与可能的需求痛点。
巴清则忙于在绝对保密的前提下,调动最忠诚的死士,精心规划潜入与纵火的每一条路线、每一个时间节点,并利用其庞大的商业网络,尽可能收集千机阁内外近日的一切守卫变动信息。
一切都在暗流涌动中进行。
第五日黄昏,巴清再次踏入宅院书房。
她的脸色不复数日前的沉静,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阴霾,连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都松了半缕,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墨痕——显是接到消息后,连整理仪容的时间都没有,紧锁着忧虑与一丝难以置信的震动。
屏退左右,房内只余二人。
她甚至没顾上落座,便从袖中掏出一卷极薄的鞣制羊皮,羊皮边缘还带着新鲜的皮革腥气,边角被攥得发皱,可见传递时的仓促与急切:
“宫内刚传出的最高优先级消息,三条互不关联的暗线交叉印证,绝无错漏。陛下…已正式下旨,召您明日入宫觐见。”
萧烬羽正以手指蘸水,在案几上勾勒一个分子式,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发生了何事?”
巴清将羊皮展开,其上字迹仓促:“赵高。”她吐出这个名字,仿佛有千钧之重,“三日前大朝会后,他单独觐见陛下。”
“先是详尽禀报了查抄侯生逆党‘之功’,尤其‘凸显’了先生您在其中的‘关键作用’,赞您慧眼如炬,洞察奸邪,于社稷有功。”
“随后,他话锋精准切入陛下近来最大的焦虑——因侯生之事,丹途受阻,长生之业停滞。”
“他言道,徐福东去,寻药无踪,然陛下圣体关乎江山社稷,岂可一日无金丹护持?他进而提及,陛下可还记得当日于殿前直言丹药之弊、阐述养生新道的萧先生?”
“称陛下曾言此人见解卓绝,所言‘导引吐纳’、‘膳食调养’之理甚为玄妙精辟。赵高进言,此等大才,或为天赐陛下以续仙缘。”
“即便其暂炼不出真正的长生仙丹,以其能辨百毒之能、通调和之道,为陛下甄选良材、炼制一些强健体魄、延年益寿的‘基础金丹’,必是绰绰有余。”
“他更主动请缨,愿亲自为先,为陛下试药,确认万无一失再行献上。”
巴清顿了顿,眼中寒光凛冽:“最后,他更是故作姿态,仿佛全然无私:‘臣听闻,此人乃巴清夫人竭力举荐之贤才。臣不过偶闻其能,顺天意人心而荐之,万万不敢贪天之功。’”
萧烬羽听完,沉默片刻,唇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好一招釜底抽薪,借力打力。他将陛下的期待与焦虑,织成了一张无处可逃的罗网。”
“正是!”巴清语气沉凝,“陛下对先生您本就印象极佳,心存好奇与赏识。赵高这番看似公允无私、实则句句契合圣心甚至巧妙放大陛下期待的说辞,轻易便说动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