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恰到好处的“虚弱”与“恭顺”:“陛下,此非人力可为之法,乃沟通天地之力,需特殊根骨与机缘。臣方才强行动用,已伤及根本,亟需静养恢复。况且……”
他话锋一转,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僵立的赵高:“施法之时最忌惊扰,若旁人心存恶念,恐引能量倒灌,非但前功尽弃,甚至可能……殃及池鱼,酿成大祸。”
此言模糊,却如一柄淬冰的利锥,狠狠扎入赵高心口!
赵高浑身剧颤,猛地扑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下明鉴!臣……臣对陛下、对国师绝无二心!今日之事,实是臣听闻坊间流言,忧心社稷,恐百姓被妖言蛊惑,才冒死请国师一展仙颜,绝无他意!今得见国师真神通,谣言不攻自破,实乃大秦之福,陛下洪福!”
他以头抢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先前那点阴狠得意早已荡然无存。
嬴政的目光在萧烬羽苍白的脸和赵高颤抖的脊背之间来回扫视,那双深不见底的帝王之眸中,狂热、疑虑与算计激烈交锋。
他并非全然不信赵高,但与触手可及的长生奇迹相比,一个近侍的忠心显得无足轻重。任何可能阻碍他获得这“飞天之法”的人或事,此刻都变得无比刺眼。
“哼。”嬴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并未让赵高起身,转而看向萧烬羽时,语气缓和不少:“国师辛苦了,既需静养,便先回国师府好生歇息。一应药材用度,尽管开口,尚坊全力供给!”
“谢陛下。”萧烬羽微微躬身,“臣确需立刻回去调息,压制体内躁动的能量。”他特意将“躁动的能量”几字咬得略重。
嬴政立刻挥手:“准!来人,送国师回府!未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国师清修,违者以僭越论处!”
一队郎官立刻上前,恭敬地簇拥着萧烬羽离去。
经过赵高身旁时,萧烬羽步履未停,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扫过。但赵高却感到一道冰冷沉重如有实质的目光从头顶压过,让他伏地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官袍后背顷刻间被冷汗浸透。
直至萧烬羽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尽头,广场上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稍稍缓解。百官窃窃私语,脸上仍残留着惊惧与敬畏。黑冰台的锐士们默然还刀入鞘,甲胄内的中衣早已湿透。
嬴政独立原地,望着萧烬羽离去的方向,目光闪烁,良久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仿佛想起仍跪着的赵高,淡淡抛下一句:“起来吧。”
赵高这才哆哆嗦嗦地爬起,面色惨白如纸,双腿竟有些发软。
“中车府令,”嬴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往后关于国师之事,若无实据,不必再报。”
赵高心中一寒,深深低下头,掩去眼中翻腾的怨毒与惊惧:“……臣,遵旨。”
他明白,经此一夜,陛下对萧烬羽的信任与依赖已至顶峰。短期内,他再难从正面动摇其分毫。甚至,他自己都因那句“殃及池鱼”,在陛下心中种下了一根刺。
……该死的方士!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那绝非戏法!那冲霄的蓝光、那鬼魅般的速度、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威压……
这世上……难道真有凡人无法理解的力量?难道他真能驱使鬼神?!
赵高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刺痛维持着他最后一丝清明,但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