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嘟嘟”忙音突兀响起,男人立刻掐断通话,将手机揣进内袋,转身时带起一阵风,鞋子敲击地面的声响很快消失在天台入口。
城郊的废弃村落。
拆迁通知歪斜地贴在村口断裂的电线杆上,纸角被雨水泡得发卷,墨迹在潮湿中成模糊的蓝黑色。
半米高的狗尾草在风中疯狂摇晃,超过一米五的蒿草则像密不透风的绿墙,草叶间缠着的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本该两个月前就拆除的村落,因施工方资金断裂,成了野草与蛛网的乐园,连阳光都吝啬穿透这片荒芜。
村落西北角,穿红色衣裙的赵小兰踩着及膝长靴,靴跟碾过枯黄的草茎,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嘴里叼着的女士香烟燃到过滤嘴,火星在指尖明灭闪烁,随即被她按在潮湿的石头上捻灭,烟蒂被精准地弹进草堆缝隙。
“兰姐好。”
负责警戒的两个小弟从断墙后慌忙站起,烟头在鞋底蹭灭时带起一阵灰尘。
赵小兰微微点头回应,长发随着转身动作扫过肩头,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等她来到村落中心,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走进原先的老年人活动中心。
这个三层楼高的房子原本被杂草吞没,内部蛛网密布。
经过清理后墙面露出红砖原貌,连地板都擦得泛光。
赵小兰快步来到墙角的铁门前,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轻响,拉开铁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她扶着锈迹斑斑的扶手,沿着水泥台阶向下走去,鞋跟敲击台阶的声音在通道里层层回荡。
这段十几米长的地下通道是她亲自盯着挖出来的,每级台阶的高度都经过精确计算。
下到通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摆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映入眼帘,荧光灯管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
正在操作台忙碌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年龄不低于七十岁。
他穿着沾着污渍的白大褂,佝偻着背,神情专注地盯着培养器皿里的虫卵。
这些指甲盖大小的虫卵泛着诡异的紫色,表面布满蛛网状的细纹。
随着王民恒将绿色培养液滴在虫卵上,那些纹路竟泛起微光,周围空气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