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刚才还以为我们迟到了,结果倒是成了等的人。”
络腮胡子男身边一个瘦高个搓了搓冷得发红的耳朵,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低声说道。
“老大,离跟买家约定好的交易时间就剩半小时了,船再不到,我们怕是要误了点……要是买家那边怪罪下来,我们怕是……”
“怕什么?”络腮胡子男打断他的话,抬手拍了拍瘦高个的肩膀,掌心的力道让对方晃了晃。
“跟那伙人又不是头回打交道,真晚了,找个由头解释清楚就行。”
话虽这么说,他却往河面又望了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短刀,刀鞘上的金属扣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身后的几人听了这话,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子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想抽出一根,就被络腮胡子男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地把烟盒塞回去。
穆奇这时上前一步,指了指河岸两侧,“你们在河边等着,我去周围看看。”
他说话时,右手始终按在身后的背包上,那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这个地方非常偏,别出什么岔子。”
络腮胡子男点头,带着手下往河边走。
他们的脚步踩在土路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每走一步,都要留意脚下是否有坑洼。
等他们的身影靠近河岸,穆奇和张昭才分头行动。
穆奇往东侧的树林走,脚步放得极轻,每走几步就停下来侧耳听动静,鞋底碾过枯枝时,特意避开了容易发出声响的细枝。
张昭则往西侧的河坡去,他弯腰贴着地面走,时不时蹲下身,用手指拂开枯草,检查是否有异常的痕迹。
“希望船能快点来。”
张昭蹲在河坡下,望着远处模糊的河面,低声自语。
寒风从领口灌进去,冷得他脖子发僵。
“上回运货,两艘船,一艘顺利抵达,另外一艘走到一半就折返了。”
穆奇的声音从东侧传来,他靠在一棵枯树干上,目光扫过树林深处。
“船长说现在水路查得严,巡逻队天天在河上转,风险比以往大了至少三倍。
这次只要船能安全到,晚一些也没事,就怕……”
他没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张昭没接话,只是往河岸的方向望了望。
络腮胡子男一行人正站在岸边,瘦高个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手电筒,按亮后又赶紧关掉。
光柱在黑暗里晃了一下,像流星似的,很快就消失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云层终于被风吹开许多缝,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河面上,给灰黑色的浪头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银辉。
远处市中心的方向,天空还是黑压压的一片,连半点光都透不出来,可这偏僻的河湾,却借着月光亮堂了不少。
岸边的枯草、河面上的浪、甚至地上的一些蚂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络腮胡子男抬手看了眼手表,表盘上的荧光显示,距离交易时间只剩二十分钟。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身边的瘦高个突然喊了一声,“老大,你听。”
瘦高个的耳朵贴向河面,声音里带着兴奋,“有发动机的声音,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