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听见身后传来“咔嗒”声,那是侧后方一排的干部情急之下碰倒了钢笔,却顾不上去捡,双手紧贴裤缝,脊背挺得像块钢板。
方言他们对面的老军人们此刻正仰头望着主席台上方的军旗,喉结随着旋律剧烈滚动。
他们鬓角的白发被气流掀动,眼眸此刻燃着星火,跟着节奏无声地嘶吼。
后排中年军人们脸庞涨得通红,眼神热切的看着前方的军旗上。
军乐声震得扩音器微微发颤,声波撞在灰砖墙上反弹回来,混着一千多人的合唱形成浑厚的共鸣。
方言感觉胸腔被这股力量填满,仿佛能听见血液奔涌的声音,那是和军鼓同频的震颤,是和号角共振的激昂。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句唱到最高处时,那些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兵,此刻都在用尽全力嘶吼,仿佛要把五十一年的峥嵘岁月都揉进这短短几句歌词里。
当最后一个音符砸在空气里,余震还在礼堂里嗡嗡作响,上千人同时落座的声音竟像浪潮退去般整齐。
方言坐下时,发现掌心全是汗。
接下来就是开场了。
领导抬手示意安静,掌心朝下按了三下,余震般的掌声便潮水般退去。
“第二项议程,”他的声音比军歌时沉了八度,“请XX同志作建军五十一周年工作报告。”
前排正中的首长起身时,军裤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
他没有看稿,目光扫过全场,然后说道:
“五十一年来,我们从小米加步枪走到今天……”
方言他们在台下听着领导讲话,期间换了好几轮的人,掌声此起彼伏。
大概九点四十的时候轮到总参谋部作防务报告,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南疆地形图,红蓝箭头在热带丛林区域交错。
这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接下来的重点是什么了。
讲话过程中方言注意到,每当讲到“后勤保障”板块,总后那位首长总会朝他们这边瞥一眼。
轮到总后勤部发言时,有人悄悄从后排绕过来,往方言和邓铁涛手里塞了张纸条。
然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