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没料到贾东旭居然猜中了自己的心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往前凑了凑,使劲点头:“东旭,你说的还真没错!这事我可是亲耳听见的,丁建国前几天跟他那几个朋友在小酒馆喝酒,席间就说你在厂里干活毛躁,上次差点弄出安全事故,还说你八成干不长。他这明摆着是故意坏你名声啊!”
贾东旭却摇了摇头,摆着手往后退了半步,酒气熏得人发晕,眼神却带着几分清醒:“行了,你别骗我了。我还能不知道?厂里那点事,除了你,谁会闲得没事往领导耳朵里捅?”他虽然喝得酩酊大醉,可心里门儿清——闫埠贵早就看他们贾家不顺眼,以前就没少暗地里使绊子,仗着自己读过几天书,总觉得比院里人高一等。
闫埠贵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脸都涨红了:“东旭,你好好想想!我跟你家无冤无仇,害你有啥好处?我图啥啊?可丁建国就不一样了——你忘了前阵子他跟你抢活儿那事了?还有棒梗上次不小心砸了他家窗户,他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记恨着呢!他这是趁机报复,记仇了!”
贾东旭被他说得愣了愣,虽然喝了不少,脑子晕乎乎的,可细想之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己家这阵子倒霉事一桩接一桩,确实处处都能跟丁建国扯上点关系,说不定还真就是他在背后搞鬼。
就在闫埠贵还想添把火,再说点丁建国的不是时,贾东旭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斜睨着闫埠贵:“行了吧二大爷,你也别在这儿绕圈子了。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可学校的校长都明明白白说了,棒梗上学的事黄了,就是你在背后捣的鬼,你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
闫埠贵没料到这小子喝了酒记性还这么好,心里暗骂一句“小王八羔子”,脸上却挤出苦相:“东旭,你好好琢磨琢磨,棒梗上学的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跟一个孩子置气,犯得着吗?肯定是有人故意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言多必失,万一贾东旭真较起真来,自己也圆不上。于是他拍了拍贾东旭的胳膊,放缓了语气:“你呀,好好的想一想这里面的关节,我就先回去了。等你想通了,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坑你了。”
说完,闫埠贵生怕贾东旭再追问,转身就快步往自家走。他心里打着鼓——其实丁建国说没说那些话,他也是猜的,不过是想借题发挥,把水搅浑。真要是贾东旭傻乎乎地拉着自己去跟丁建国对峙,到时候自己可就骑虎难下了。
贾东旭愣在原地,酒劲上涌,脑子越发迷糊。他猛地一拍脑门,心里暗骂自己笨:猜来猜去干啥?直接拉着闫埠贵去丁建国家对峙,不就啥都清楚了?可等他想说这话时,抬头一看,闫埠贵早就拐进自家院门,没影了。
“哼,跑啥……”贾东旭嘟囔了一句,脚步虚浮地往家走,一路摇摇晃晃,差点撞到院墙上。
刚进家门,秦淮茹就迎了上来,皱着眉扇了扇鼻子:“东旭,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一身的酒气,孩子都被你熏醒了。”
贾东旭甩开她的手,往炕上一坐,耷拉着脑袋,语气带着股子怨气:“行了,别管我!我现在在厂里就是个破学徒工,累死累活还受气,我能不郁闷吗?喝点酒怎么了?还不让人喘口气了?”
秦淮茹看着他这颓废的样子,心里就窝火。要知道棒梗上学的事还没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