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脸上堆起温和的笑,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几分恳切,对着炕上的贾张氏说:“妈,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您看,我刚去供销社排队买了些礼物,等会儿就去闫埠贵家走一趟,好好跟他求一求。毕竟棒梗上学的事全指望他在学校照拂,总不能一直让孩子闷在家里,真耽误了学业,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贾张氏张了张嘴,想骂两句“凭什么给那老东西送礼”,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心里也清楚,当初自己确实是气上头了,被闫埠贵几句挤兑话一激,抬手就把人打得左脸又红又肿,颧骨上至今还带着淤青。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确实冲动了——人家毕竟是学校的老师,手里攥着棒梗上学的门路呢。
其实贾家上下这几天都在暗暗嘀咕,觉得闫埠贵这次非逼着棒梗停课不可,说不定是丁建国在背后挑唆。前阵子两家为了院门口的空地起过冲突,丁建国那小子看着老实,心眼未必敞亮。可秦淮茹说得在理,眼下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能让棒梗赶紧回学校上课才是最要紧的,这事还得低眉顺眼求着闫埠贵。
孩子才七岁,正是上学开蒙的年纪,要是真因为这点事耽误了,天天在家跟着院里的野小子疯跑,学些偷鸡摸狗的习性,将来怕不是要学坏,那这辈子就真毁了。贾张氏一想到这儿,心里那点火气就消了大半。
她看着秦淮茹手里拎着的点心匣子——印着“稻香村”的红纸片看着就喜庆,还有两瓶橘子罐头,玻璃瓶子在屋里的光线下闪着亮,这可都是花钱买的硬通货,平时自己咳嗽得直不起腰,都舍不得拆开一罐润润嗓子。心疼归心疼,却也知道这钱必须花,只能闷闷地别过脸,抓起炕边的烟袋锅子猛吸了一口,没再吭声。
秦淮茹拎着东西出了门,穿过中院往闫埠贵家所在的前院走。路过丁建国家门口时,一股浓郁的饭菜香顺着门缝飘了出来,是红烧肉混着酱油的醇厚香气,勾得她肚子里一阵发空,早上喝的那点稀粥早就消化没了。她脚步顿了顿,心里五味杂陈——同样是住四合院,人家锅里炖着肉,自家却还在为孩子上学的事求人送礼。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理了理衣襟,快步往前走。
到了闫埠贵家门口,刚要抬手敲门,那扇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闫埠贵正拎着个蓝布包准备出门,看样子是要去学校。看见秦淮茹,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戒备——上次贾张氏叉着腰在院里泼妇骂街的架势,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脸,实在给她留下了阴影。
他飞快地往秦淮茹身后瞟了两眼,确认贾张氏没跟来,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紧绷着神经,手紧紧攥着布包的带子,问道:“你……你找我有事?”
秦淮茹连忙露出歉意的笑,语气放得格外柔和,像春风拂过似的:“二大爷,前些天的事,实在是我婆婆不对。她那脾气您也知道,一上来就没个轻重,动手伤了您,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特地来给您道个歉。”
说着,她把手里的礼物往前递了递,点心匣子上的红绳在她指间轻轻晃动:“这些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您收下。二大爷,我们是真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们家一次机会,帮棒梗在学校那边求求情,让孩子能赶紧回学校上课吧?他在家这几天,天天扒着窗户看学校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想老师和同学呢。”
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