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瞬间,海底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
吴痕的铁棍捅穿最后一只黏液怪的脑袋,蛆虫喷了他满脸。
他抹了把脸,冲林七夜咧嘴笑:\"成了?\"
林七夜没说话。
他盯着逐渐退去的浪墙,青铜棺椁已经消失不见,海底的轰鸣也渐渐平息。
潮水退去的沙滩上,露出成片的守夜人白骨,每根骨头上的蛊钉都在缓缓松动。
手机突然震动,安卿鱼的声音带着哭腔:\"林队,定位到了!
骨冢在......在宁昌县乱葬岗底下,和这片海域是连着的!\"
林七夜摸出最后一根烟,点着。
火星子映着脚边的守夜人白骨,映着远处宁昌县翻涌的乌云,映着他发紧的下颌。
\"吴痕。\"
他把烟蒂按进沙里,刀重新入鞘,
\"去乱葬岗。\"
\"还去?\"
吴痕踢了脚地上的白骨,
\"刚在海里砍了半小时,现在又要跑?\"
\"陈老说过。\"
林七夜转身往岸上走,刀鞘在腿侧磕出规律的声响,
\"守夜人最狠的刀......\"
\"砍附在自己人身上的鬼。\"
吴痕接完这句话,抄起铁棍跟上,
\"走,砍鬼去。\"
海风卷着腥味掠过沙滩,守夜人的白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七夜摸了摸腰间的铜匣,上面还留着左青掌心的温度。
他抬头看天,月亮正往城隍像头顶爬,像枚浸在血里的硬币。
浪声、风声、脚步声混在一起,像根绷紧的弦,在七月十四的夜里,\"铮\"地弹向乱葬岗的方向。
林七夜的军靴陷进沙里时,腥潮正卷着腐烂的紫菜和鱼鳃拍过来。
他战术手电的光斑扫过离岸二十米的礁石群,
光束在浪尖碎成星子——七团黑影蹲在礁石上,
每团黑影都裹着层半透明黏液,像被泡发的旧人皮,
月光透进去,能看见黏液里细白虫豸正顺着血管状的纹路蠕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吴痕。\"
他拇指压着手电开关,声音像砂纸磨过枪管,
\"右边第三块礁石,那玩意儿脊椎骨是歪的。\"
\"歪的好啊。\"
吴痕从战术背包里抽出根裹红布的铁棍,反手甩了个棍花,红布在风里猎猎作响,
\"省得我找弱点。
上回在滇南碰到个蛊尸,脊椎骨也是歪的,我一棍子——\"
\"敲成蛆汤了是吧?\"
林七夜打断他,刀鞘在掌心磕了磕,金属闷响惊得浪头退了半步,
\"说过八百回了。\"
话音未落,最左边那团黏液\"嘶啦\"裂开道缝。
青灰色的脸挤出来时,吴痕的铁棍已经攥得指节发白——是宁昌县失踪的导游老张,
喉管豁开个拳头大的洞,蛆虫正顺着洞往外爬,
爬过下巴时还\"吧嗒\"掉在礁石上,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老张的嘴咧到耳根,露出染着绿锈的后槽牙,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