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睛比你们尖。”梅林在门口停住,月光照亮他半张脸,
“他捏碎了张神符,又扔了个狐狸面具。暗魔要来了——那东西专克你们这种‘变数’。”
林七夜的手按在剑柄上:“暗魔是什么?”
“能钻进人心的怪物。”梅林的声音沉下来,
“它会让你想起最恨的事,最悔的事,然后用你的手,砍向你最想护的人。”
山风突然大了,卷着几片枯叶打在三人脚边。
吴恨摸了摸怀里的陨铁,凉得刺骨:“那我们该怎么防?”
“防不住。”梅林走进殿里,声音从门里飘出来,
“只能靠你们的‘心’——真心够真,执念够深,它就啃不动。”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林七夜望着那扇木门,又转头看吴恨:“回镇魔司?”
“回。”吴恨把布包揣进腰带里,
“顺便找老张头的徒弟,问问铸剑要多久。”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时,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把影子拉得老长。
吴恨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刚才梅林说‘变数’……我们算吗?”
林七夜低头看自己的剑,剑身映着月光,淡金里浮起一丝银:“算。”
他说,“不然天狐不会急成那样。”
吴恨笑了,露出白牙:“那挺好。”
他加快脚步,
“变数就该掀翻点什么——比如天狐的狐狸洞。”
林七夜跟着笑,手按在剑柄上。
夜风掠过耳际,他听见剑鸣声轻响,像有人在说“走”。
山脚下,镇魔司的灯笼已经亮了。
吴恨先弯腰撑着膝盖咳嗽两声,
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梅林先生,刚才那荒兽......真就这么没了?\"
梅林的白胡子被风吹得翘起来,法杖在地上敲了敲:\"你当我这试炼场是闹着玩的?
那荒兽由方圆百里怨气所化,若破不开它的瘴气,你们现在该躺地上吐黑血了。\"
林七夜摸出帕子擦剑,半透明的剑身还泛着淡金:\"刚才那道光......是我们的剑意合了?\"
\"合的不是剑意。\"
梅林走过来,法杖尖点了点他心口,又转向吴恨,
\"是你们的'心'。\"
吴恨直起腰,眉峰挑了挑:\"心?\"
\"镇魔司教你们练剑招,教你们破邪术,可没教过怎么练心。\"
梅林仰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住一半,
\"这试炼场的瘴气能照见人心——林七夜心里装着镇魔司三百条人命,吴恨心里压着穿越前被妖兽啃碎的故土。\"
他突然转头盯着两人:\"刚才你们冲上去时,想的是怎么赢吗?\"
林七夜顿了顿:\"我想着演武场里老张头教我握剑的手,他临死前血溅在我护心镜上的温度。\"
吴恨摸了摸后颈:\"我记起小时候蹲在废墟里,看着我妈把最后半块饼塞我嘴里,她后背被兽爪撕开的声音......\"
\"所以你们的剑,\"梅林用法杖挑起林七夜的剑尖,又碰了碰吴恨的,
\"一把护着该护的,一把刺向该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