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爪印,都是历年死于魔域的生灵。
无数低阶魔物被无形之力碾碎,化作精纯的魔元汇入他体内,魔元流动时出的尖啸,与深渊底部传来的呜咽形成诡异的共鸣,那共鸣让魔域的空气都在震颤。
深渊底部,沉睡了亿万年的上古魔神骸骨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风化。
肱骨有千丈长,上面镌刻的“毁灭”
符文在哀鸣中化作飞灰,每一粒飞灰都带着不甘的诅咒。
指骨间缠绕的锁链崩断时,出金属断裂的闷响——那是他以自身为炉,将整个魔域三百年的积累尽数熔炼的代价。
连魔神骸骨里最后一丝本源都被他抽干,骸骨崩塌的烟尘中,还飘着未散尽的远古战歌残响,那战歌里充满了杀戮与征服。
“轰隆——”
九天之上突然响起魔神之劫的第一道雷罚。
那声音像无数面战鼓同时被敲响,震得魔域的天空都在摇晃。
紫黑色的劫雷直径逾千丈,雷柱中缠绕着无数扭曲的魔魂。
那是被劫雷炼化的域外邪魔,每个魔魂都在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里藏着被吞噬的痛苦与绝望。
有的魔魂是兽形,有的是人形,有的已经看不出形状,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
雷柱落下时,魔域的空间被压成了褶皱的纸团,连光线都在劫雷周围绕出诡异的弧线,仿佛要被这股毁灭之力压成齑粉。
雷柱砸向大地的刹那,深渊边缘的岩石瞬间化作齑粉,扬起的尘雾里能看见细小的空间碎片在闪烁,那些碎片像锋利的刀片,划过空气时出“嘶嘶”
的声响。
元始魔主却仰头狂笑,笑声震碎了劫雷外围的魔魂。
那些魔魂在笑声中化作黑烟,消散无踪。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狂妄,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他张开双臂,暗金色魔铠上的鳞片骤然竖起,每片鳞片都化作由无数小阵组成的吞噬魔阵。
阵眼闪烁着幽绿的光,像毒蛇的眼睛,竟主动将劫雷吸入体内。
魔气在他体内翻涌,准备迎接雷柱的冲击。
雷柱在他经脉中炸开时,能看见他体表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血痕。
血痕中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魔气——那些魔气与劫雷交织,在他身后凝成一尊高达万丈的魔神虚影:魔神生有九,中央头颅是青面獠牙的修罗相,额间的第三只眼流淌着黑血;左侧四分别是豺、狼、虎、豹的凶相,嘴角还挂着血肉,那血肉是来自不同世界的生灵;右侧四则是被吞噬的上古神只残相,断角处渗出金色的神血,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愤怒;十八臂各持不同魔器,有的握着能斩断因果的“绝缘刃”
,刃身缠绕着被斩断的红线,那红线是无数生灵的姻缘线;有的托着盛放万恶之源的“贪嗔碗”
,碗里浮沉着无数欲望的虚影,有权力,有财富,有美色;双眸燃烧着能焚尽法则的黑炎,火焰跳动间,连空间都在滋滋作响地消融,露出底下虚无的灰色。
“任逍遥,三百年了!”
他的声音穿透魔域屏障,响彻天衍大陆每一寸角落。
声波震得极北冰原的冰棱簌簌掉落,冰棱砸在冰面上,出清脆的响声。
“你的功德之力怕是早已凝固成茧,而本座,已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