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说话。
当晚，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十七国元首通过量子加密频道连线，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应对“卿意效应”引发的社会结构剧变。
法国总统直言：“人们不再信任法律，因为他们开始直接感知他人痛苦；军队难以维持纪律，因为士兵们能‘听见’敌人的恐惧。这是一场温和的革命，但它正在瓦解旧秩序。”
中国代表沉声道：“但我们无法阻止它。试图屏蔽共感能力的实验均已失败。更可怕的是……拒绝共感的人，精神崩溃率高达83%。”
美国科技部长苦笑：“我们建造了防火墙，却发现这次入侵来自灵魂。”
会议最终达成决议：启动“新文明过渡计划”，承认共感为基本人权，并在全球建立共感教育体系。林昭的学校将成为样板工程。
夜全程旁听，未发言。
他知道，这场变革早已超越政治与国界。它属于每一个曾在深夜流泪、又因陌生人的安慰而重获希望的人。
散会后，周雨联系他：“南极冰层深处检测到新的能量波动，位置正是当年逆原初核心引爆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夜沉默片刻，点头。
四十八小时后，破冰船抵达目标海域。
钻探队深入冰下三千米，发现一座隐藏洞穴。岩壁上布满奇异纹路，经分析，竟是由数十万条神经突触状结构编织而成的生物电路网。中心处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通体湛蓝，内部似有液体流动。
“这不是人造物。”生物学家颤抖着说，“它是……活的。”
夜走近晶体，掌心贴上表面。
刹那间，意识被抽离。
他看见自己八岁那年，母亲临终前的手垂落在床边，无人握住。
他看见父亲躲在实验室，用公式计算悲伤的概率，却不敢哭出声。
他看见发布会那天，人群散去后，卿意独自站在空荡的舞台上，轻轻抚摸胸口，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拥抱的温度。
然后，他听见她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
>**“我把那些你没能说出口的话，那些你错过的机会，那些你想挽回却无力回天的时刻……全都收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