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央闻声驻足,转身望去。
只见陆国舅一脸堆笑地小跑过来。
天气炎热,他因跑得急,额上渗着细汗,更显得那份讨好之意明显。
“王爷,您走得可真快啊!”陆国舅喘了口气,“今日朝堂之上,王爷真乃国之栋梁,令人钦佩!”
许靖央凤眸淡然,语气疏离:“国舅爷过奖,分内之事罢了,若无事,本王先行一步。”
“哎,王爷且慢!”陆国舅连忙侧身拦住,压低声音,“臣近日偶得几件稀罕物,想着唯有王爷这般英气逼人者方配得上,特......
夜雨敲窗,烛火摇曳。小镇学堂的茅草屋顶漏下几滴水珠,落在裴念脚边的陶盆里,发出清脆声响。他未动,只将手中那本《识谎初解》轻轻合上,抬眼望向窗外漆黑的巷道。风中似有低语,如细针刺耳,却又抓不住踪迹。
他已经在此地教书二十七日。
学生从两人增至十一人,多是牧童、樵夫之子,甚至有个跛脚女孩,每日拄着木拐走十里山路来听讲。他们不懂“启蒙”为何物,却知道这位白发先生不打人、不说“背不出就罚”,还会用烧火棍在沙地上画图,讲河水为何东流,星辰为何闪烁。
可今日不同。
自那商人带回“天启碑文”已过半月,传言如野火燎原。昨日邻村竟有人抬着泥塑像游街,口中高呼“迎裴师归位”,香灰洒满田埂。更有疯癫老妪跪于山道,捧血书求见:“您若不出,苍生何辜!”
裴念闭了闭眼,指尖抚过袖中一片枯叶??那是今晨挂在门环上的,叶脉间以朱砂勾出一个极小的符号:**逆十字契文的起笔**。
有人盯上了这里。
不是偶然。这偏僻小镇,连官府都三年未派税吏,怎会突然出现携“神谕”而来的西域商人?又怎会恰巧有人开始传颂他的“圣迹”?这一切,太顺,太巧,太像一场精心编排的祭祀前奏。
他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入雨幕。
寒潭虽远在百里之外,但他能感应到什么正在苏醒。这几日,每至子时,左手指尖便泛起一阵冰凉,仿佛有根无形丝线从远方拉扯着他的魂魄。他知道,那是黑金刀在回应某种召唤??不是它想出鞘,而是**有人正试图借它的名,唤醒千万人心中的“救世主”幻影**。